阮乔斜了眼这个娇滴滴的少年，垂眸放轻了力道。
总觉得记忆里好像也有个这样的家伙整天娇滴滴的缠着自己？
阮乔偏头想了想，见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作罢。
“好了。”轻而易举的包扎好伤口，阮乔抬起头问道，“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视线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程言的表情，不过能看到亮闪闪的一双眼睛。
程言摇头，嘴唇动了两下，“没了。”
他借着黑暗的掩护注视着阮乔的脸，抬起没受伤的手擦了擦脸上黏糊的东西。
“你怎么会在这里？”见阮乔将剩余的绷带装起来，程言的声音中听不出异常，只有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阮乔。
“我和你一样。”阮乔淡淡道，“都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不过我出现的位置比你低一些，在这个梯子下面的管道里面。”
“下面还有地方吗？”程言抓着身下的怪物，朝着下面看了过去。
见程言对身下的怪物好像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阮乔勾着梯子的边缘，微微眯起了眼睛。
很快程言的动作一僵，小声的惊呼了一声缩成了一团，“我们、我们下面的这个是怪物？！”
原来这家伙是反应迟钝？阮乔抽了抽嘴角，“不然呢？”
“啊、啊啊啊——”被吓到的程言立刻惊悚的大叫了起来，挣扎着就要往上爬，手在碰到上面的怪物时直接软了腿坐倒下去。
看着程言的这幅样子阮乔先是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见程言尖叫的没个完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上前去拍了拍程言的肩膀，见他还是害怕的颤抖干脆微环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没事的，这些怪物只要没有光都是不会动的。”程言很瘦，看样子还没成年。
“......真的吗？”程言颤抖的问道，目光在阮乔近在咫尺的侧颜处顿了顿，抬手抱住了她。
“恩，真的。”阮乔为了表示自己的话比真金还真，抬手戳了戳头顶的怪物。
这怪物的身子非常的软，被阮乔这么一戳立刻就陷下去了一个凹孔。
见怪物真的没什么动静程言才松了口气，他紧紧的抱着阮乔，声音哽咽，“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明明已经死掉了才对，为什么会到这么恐怖的地方来。”
“死掉了？”阮乔无声的啊了一声，仰着脖子和头顶的怪物对视了两秒，垂眸轻声道，“你是玩家吗？”
“玩家？”程言满脸的迷茫。
觉得程言的样子和上一个场景的自己迷之相似，阮乔摇了摇头，松开程言坐在了他的身边。“这是你经历的第一个场景吗？”
“场景？”程言还是一脸的迷茫，但很快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短促的惊呼一声，回想道，“我确实在来的时候听到说什么下水场景之类的话。”
“那就没错了。”阮乔吐了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神格的信息高速了程言。
“也就是说只要完成任务我就能离开这里了吗？”程言漆黑的眸子亮了起来，依赖的拉着阮乔问道。
阮乔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程言看上去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他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声音闷闷的道，“我刚才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怪物给吞进了肚子，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我。”
闻言阮乔偏头想了想，声音轻柔无害的问道，“你是在现实世界死掉后直接过来的吗？没有去终点站和一开始的测试场景？”
“终点站？我好像确实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房子，不过下一秒就到这里来了。”程言侧眸无意识的扯了扯阮乔的衣袖，声音听上去有些疑惑，阮乔几乎能想象的道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至于测试场景？没有。”
那程言应该是一到神格就被拉来做任务了。阮乔侧眸，“那你知道你的能力吗？”
“能力？”
“可以拉开面板看。”阮乔握着程言的手腕做出了一个拉开面板的动作，“看到了吗？”
在场景中众玩家无法看到别人的个人面板，只能看到自己的。
“看到了！”程言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惊喜，他注视着自己的面板，十分放心的对着阮乔一股脑的全都交代了，“我真的有能力！这个是......夜视？”
夜视？
阮乔皱了皱眉头。
“难怪我现在看周围的样子很奇怪。”程言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继续道，“这里还有写人物......找到一百个不是玩家的人？这是什么奇怪的任务。”
“又是这种奇怪的任务呢。”真是个孩子啊，要她的任务和裴维新的一样的话这会程言估计都没了命在。阮乔闭了闭眼睛，想到程言的能力直接做出了一副新手的模样摊了摊手，“我上一个场景的任务是逃离那个场景，给出的线索也莫名其妙，不过你说你的能力是夜视？”
“恩。”程言点头，“所以我现在能看到怪物的样子。”
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声音顿了的一顿，“很可怕。”
见状阮乔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怪物当然可怕，不过现在没有光，不会伤人的话也就没什么威胁力了。”
“也是呢。”程言笑了出声，在黑暗中阮乔可以感觉到程言笑的肩膀都在抖。
程言笑的似乎牵动了伤口，小声的“呲”了一声后看向了阮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我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去，这里真是太可怕了。”
“我和你想法差不多。”阮乔轻笑，伸着胳膊伸了个懒腰，“下面是没有路的，这几只毛虫一样的大怪物过去还有一群漆黑无形的怪物，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去，我们只能往上走了。”
“......下面没有路啊。”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身下怪物的边缘，注视着下面轻声道。
阮乔颔首，伸手摸向原本放着手电的地方，不想直接摸了个空。
她前面为了给程言包扎伤口随手把手电放在了旁边，刚才摸的时候还在，怎么突然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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