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医院
程向宇和夏可菲坐在餐厅的大玻璃窗前，这是一家西餐厅，他们偶尔奢侈一回的时候，会选择这里。
程向宇今天特意要了一瓶红酒，夏可菲问了好几遍是否有喜事，他说只是高兴。
“向宇，公司计划下周一开始培训，我周日走。”
“你走后我和父亲住几天，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觉得和他怄气不对。”
“那就好，你能迈出这一步，替你高兴。”夏可菲举起酒杯，碰完喝了一大口。
“可菲，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考虑等我母亲的周年祭办完，咱俩结婚吧。”
夏可菲低头切着牛排，动作变得机械，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向宇，我们现在挺好的，等我们再拼搏一段时间，事业上有了更好的发展再结婚。”
“你父母不在本地，我想给自己和他们一个交代，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们的感情这么好，结婚是迟早的事。”
“我等你的决定。”
程向宇直觉夏可菲有心事，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忽视了什么，激情褪去后的平淡，生活最后都会归于平淡。
晚上回到家，程向宇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向宇，你昨天回来了？”
“嗯，去我妈的房间看了看。”
“你上次让我找人看的字符，对方答复不属于已知的文字，如果是符咒，得找懂行的人看，人家对你在哪儿发现的这些字符比较感兴趣。”
“那就算了，爸，我下周想回家住几天，具体咱们见面说。”
不属于已知的文字，把符咒刻在石头上是为了驱魔还是为了招鸿运？程向宇脑中飘过一个念头，母亲是去了玉蓝山得的病，他去玉蓝山捡到了石头，捡到石头才做的梦，好像有一定的逻辑关系。
第二天他请了半天假，早上去了仁光医院，他去了母亲曾经住过的VIP305病房，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请问你找谁？”
“这间病房有人吗，我想进去看看，家里有人生病，我准备安排家人住这里。”
“干嘛住这间，我们这里VIP病房还空好几间呢。”
“我妈原来住过这里，怀念。”
“这间病房起码有两年没人住过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可以办理别的病房，就这样，小伙子，我还有别的事忙。”
“我再多问一句，张数教授还在这家医院吗？”
“他好像在开会。”
程向宇拨通了段小萌的电话，“喂，你朋友张月上次说认识张数教授，我现在在仁光医院，能否让她给我帮个忙。”
“小case.”
“让她带我见张数教授，我有事情想问。”
“好，我把你电话给她，让她和你联系。”
张月很快就出现在医院，一看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穿着高跟鞋还跑得呼哧呼哧，“向宇，我跟张数教授联系好了，他在值班室，咱俩过去。”
张数教授见到张月很兴奋，问长问短了一会，看了看程向宇，说：“月月，你男朋友。”
“不是，好朋友，您曾经给她妈妈看过病。”
“病人太多，记不住。”
“我妈三年前在医院的VIP305病房住，您是她的主治医生。”程向宇紧跟着说。
“你妈是什么病？”张数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
“肺炎引发肺部感染，她的名字叫项彩英。”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张数教授的脸看起来很凝重。
“有什么问题吗？”张月打破了沉默。
“月月，看在你的关系上，我重提一下这件事情，细节部分我不便于透露，希望你们理解。”教授过去看了看门是否关好，接着说：“项彩英这个病人得的病很奇怪，以我们医院的水平，她不会死于肺炎，她在我们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我们用的药和治疗都不起作用。我一直怀疑我们的治疗方案出了差错，事后分析，没有什么异样。”
“更奇怪的是，她住过的VIP305病房，后面住进来的病人都出现了医疗事故，院方承受不了，就把那件病房封了，我们觉得邪气。”
“当年我妈的病是感冒引起的，我们也不敢相信她会因为这个没了命。”
“你妈的病发展的很蹊跷，我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情况，小伙子，已经过去的事，你想开点。”
张数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程向宇：“你有兄弟吗？”
“没有，什么事？”
“你妈病重时我见过一个年轻小伙子，在病房外徘徊。你妈去世后，他也来过。”
“长什么样子？”
“很高很帅，但表情看着冰冷。”
“不认识。”
“到了给病人会诊的时间了，我不能跟你们说了，月月，代问你爸妈好。”
张数教授的一席话，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程向宇和张月走出医院，张月说：“向宇，我觉得教授隐瞒了什么。”
“怎么看出来的。”
“那间VIP305病房因为医疗事故封了，这应该是医院的机密，他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我们。我回头要单独见见他，你在场，有些话他不便于讲。”
这次的医院之行，给事情蒙上了一层迷雾，程向宇决心找到和母亲去玉蓝山的人。
为了感谢张月，程向宇邀张月一起中饭，张月执意叫上段小萌，程向宇想段小萌又该问东问西了。
程向宇把张月带到一家私房菜，给段小萌发了地址。
“小萌挺喜欢你的，她是个特别好的女孩。”
“我有女朋友了。”
“追她的男孩不少，她一个也看不上。”
“你劝劝她呗，我知道她对我好，但我们只能做朋友。”程向宇没办法给张月说，他即使没有女朋友，也不会喜欢段小萌。
聊了一会儿，段小萌踩着细高跟出现了，脚步欢快，表情更是欢快。
“饿了，快上菜。”
“坐下等会儿，先喝杯茶。”张月递给段小萌一杯茶。
“早上情况怎样。”
“有点复杂，我晚上给你慢慢说。”张月不等程向宇开口。
“向宇，昨天下班我见你女朋友了，她拿的那个包是gucci限量版的，你对她真好。”
“我不懂这个。”
“我是心疼你，害怕你接下来的日子吃干馍，连咸菜也不舍得吃。”
“小萌，你的不对，干嘛管向宇的家事。”
程向宇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跌入黑洞，他很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光秃秃的，夏可菲的脸出现在黑洞的上方，看着他跌落洞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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