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顾相思趴在牀上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露在外面的半边脸上湿哒哒的。
有液体，一滴一滴往她脸上落，跟下了一阵小雨一样。
还不是很清醒，没睁眼，一时间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抬手在脸上抹了抹。
掌心都是水。
触感真实。
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房顶漏了？
“臭女人。”
小肉球哭到抽抽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顾相思一个机灵，立刻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这不是雨水，是泪水。
迅速从牀上爬坐起来，一坐，屁股疼的从牀上弹了起来，成了跪的姿势。
“臭女人，你怎么了？”
小肉球还在抽抽，哽咽的关心着顾相思。
“我没事。”
顾相思耳后红了红。
这么羞耻的事情，她是没脸说的，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
“熊孩子，你怎么了？哭成这样。是不是伤疼？过来，我看看。不哭，我帮你呼呼，等会就给你弄药止疼。”
顾相思动作温柔的把哭成泪人儿的一小团捧进掌心。
她一直知道这小家伙很在意她，但当从楚旭尧口中听到，它一见她在的实验室爆炸，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冲时，心底还是震撼了。
“不疼。”
小肉球眼泪还在啪哒啪哒往下滚，大颗大颗的金豆子，还是哭的一抽一抽的。
别提多伤心了。
昨天上了药之后，它自动修复能力强，睡了一晚身上的伤都好了。
只是……
“那是怎么了？哭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吗？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收拾他！找死，敢欺负我家熊孩子！！”
小肉球心情是荡到谷底的，一早守在外面，等凌北寒走了之后，立刻钻了进来。
看到顾相思，就像找到了依靠一样，眼泪就忍不住的往外滚。
好难过啊！
“哇。”
顾相思这么一护，小肉球突然跟个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她的怀里，生无可恋的哀嚎：“我好丑。”
小肉球不禁想到一早醒来，它满血复活的坐起来，看到自己黑乎乎没毛的爪子，当时的心情。
立刻跳下去，找到一面镜子。
镜子里映出来的那一小团，丑出了天际。
它真心没法接受自己没毛的样子，也太丑了。
看惯了自己可爱到无敌的模样，被镜子中的自己憋屈到不行。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顾相思，于是就跑过来了。
……
一秒，两秒，三秒。
顾相思闻言，低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怀里哭的悲痛欲绝的小肉球，看着它光秃秃的小模样。
咳。
是有点丑。
如果是以前，顾相思肯定已经直接笑话它了。
但现在，熊孩子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变成这样。
“臭女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丑？！！！”
小肉球感觉到空气中突然的静默，红着眼眶从顾相思怀里把小脸露出来，凶巴巴的问她。
对着这样的小肉球，她不会取笑，但让她昧着良心说它还是最靓的崽，这话，真的太难以启齿了。
“我看看，毛囊没有受损，过不了多久，你的毛就会长出来了，你还是全世界最靓的崽。”
顾相思温柔的安抚着小肉球。
小肉球：“……”
所以，它现在就是丑喽。
丑到，连臭女人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夸它一句的程度。
MMP！
掀桌！
哄臭男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哄哄自己不行吗？
小肉球又自闭了！
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埋进去，鼓出一个小球球。
顾相思用手隔着被子戳了几下，小声哄道：“我说错了，你现在就是最靓的崽，不气了……”
小肉球：“……”
现在再说，不觉得晚了吗？
它的一颗心，已经碎的稀巴烂了。
********
“七爷，相思小姐在外面，正往这边来。”
以前凌北寒下过命令，顾相思在凌园是可以进由出入的，不管去哪里，都不允许阻拦。
但，这个地方……
萧言听到属下汇报时，立刻去找凌北寒，在他耳边低语。
“嗯。”
凌北寒闻言起身往外走。
“还是不开口吗？”
顾相思一个小时前就知道凌北寒是去见王博士了。
萧言他们用尽了方法，还是没让姓王的开口。
明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形，却是他们想知道的，他一个字都没说。
听到后，顾相思直接去了白牧尘的实验室。
一小时后才从里面出来，直接找凌北寒。
“嗯。”
凌北寒也没想到对方的嘴会这么严。
“交给我。”
顾相思随凌北寒一起下去。
王博士很变态，越是折磨，他越是兴奋。
在看到顾相思时，那双眼睛发着幽幽的光，叽叽的笑着。
小肉球在她口袋里，现在没毛茸茸的毛摸了，她就安抚的拍拍一直处在自闭状态里的小家伙的小脑袋，安抚着它。
小肉球焉哒哒的没什么精神。
……
顾相思也没废话，直接提步走过去。
凌北寒他们用尽的手段，对方却是一个字不愿意吐，对他的刑讯逼迫的手段，顾相思一点也不会怀疑。
只能说，眼前这个变态的男人，最残酷的刑讯对他来说已经没作用了。
凌北寒站在她身侧。
“小可爱，没想到你有这个本事勾上了凌北寒，有他给你撑腰，想报复我么？叽叽叽叽！”
王博士满脸血污，笑容看起来阴森恐怖。
“呵。”
顾相思没开口只是冷冷一笑。
动手？
对这种人，给他身体上的折磨，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和凌北寒配合默契，在她冷笑时，他已经动手。
并不是再对王博士做什么，而是直接捏开了他的嘴，先卸掉了他的下巴。
这疼痛，王博士并没太在意。
下一秒，顾相思丢了一颗药进他的嘴里，在凌北寒手动闭合之下，药进了喉咙。
入口即化。
王博士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
看着顾相思，王博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下巴卸掉了，牙齿没办法咬合，阴森森的支支吾吾的：“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不是最擅长研制分析这些吗？再等一分钟，药性会在你的身体里发挥，你自己慢慢分析分析，究竟是什么？”
顾相思说完，靠进凌北寒怀里。
凌北寒抱住她，落坐在后面，两人静静的看着变了脸色，一会儿又恢复正常。
一副顾相思不可能会给他吃什么太可怕的东西。
但这种淡定只维持了几十秒。
当如顾相思所说一分钟过去之后，王博士的表情开始变了。
不敢置信的低头。
他看到自己从脚趾头开始，肉一点一点的开始腐烂。
原本被狠虐过的皮开肉绽的皮肤像是被溶解了一样，露出他的骨头。
再慢慢往上，是小腿。
凌北寒是相信顾相思的，也没问她给王博士吃的究竟是什么。
但当看到眼前的效果时，第一时间捂住了顾相思的眼睛。
被捂住眼睛的顾相思也没有睁开，而是配合的把脸埋进他怀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宝贝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凶残啦。”
“不会。”
顾相思甜甜一笑。
凑上前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一下。
小肉球：“……”
这个环境是秀恩爱的地方吗？
正在受非人折磨的王博士：“……”
弄出这么变态折磨人的药，还问凶不凶残？
心里没点数吗？
凌北寒竟然还睁眼说瞎话的说不会。
但很快，他的意识便被疼痛和恐惧占据，再也顾及不了其他！
速度不慢也不快，他眼见着自己的肉一点点的消失，森白的骨头慢慢露出来。
这种疼痛加上视觉冲击带来的惊悚恐惧感。
很快，就到了大腿。
顾相思没有转头去看，脸还埋在凌北寒怀里对着正在受折磨的王博士说道：“放心，你不会死。等身上的肉都烂掉之后，会再慢慢长出新的，长出来之后，会再次烂掉，你慢慢享受。”
下巴提前已经卸掉，他想咬舌自尽都不可能。
“解药在我手上，什么时候撑不住了，找我。”
“宝贝儿，我饿了。”
顾相思知道一时半会，王博士还会支撑着不会说的，但在这种折磨之下，最终他还是会开口。
凌北寒把顾相思抱起来，两人就这样离开了。
萧言看着一眼王博士，再看了一眼顾相思背影，忍不住想竖大拇指。
这药，真是……
够虐的。
*****
说饿了，两人还真离开去吃早餐了。
等两人回去，桌上已摆上丰盛的早餐。
为了安慰受伤的小肉球，顾相思特意让小肉球也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她去找凌北寒时，还特意让秦妈给小肉球做了它爱吃的鸡腿。
上了桌没顾上自己吃。
直接把一盆鸡腿放到小肉球的面前。
“哼，一次性手套。”
小肉球已经习惯了，套上一次性手套。
“你现在弄脏了好洗爪子。”
小肉球：“……”
刚刚才因为有好吃的而好了一点的心情，再次荡进谷底。
心底怨念，小爪子还是伸了出去。
看着自己黑乎乎的爪子，上面没有漂亮的白色毛，弄脏了的确很好洗。
都丑成这样了，还在意什么形象。
埋头，开始吃。
当啃上第一口时，小肉球低迷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很多。
还真是美食能够治愈心情。
……
凌北寒因为这次事情对小肉球的态度明显容忍多了，见顾相思先管它也是放任，都没直接把它丢到一边。
只是安静的坐在顾相思身边，在她顾小肉球的时候，把牛奶喂到她嘴边。
顾相思张嘴喝了一口。
牛奶沾在了嘴角，顾相思刚要伸手拿纸擦。
唇角一热，有人先一步帮她弄干净了。
顾相思转头，看着帮她擦干净后，自己嘴上沾上了。
甜甜一笑，也去帮他擦干净。
坐在一边的小肉球，专注的吃着美味的鸡腿，已经自动屏蔽这对在自己面前撒狗粮的男女。
顾相思帮凌北寒擦干净后，眼神坏坏的。
凌北寒对上这坏坏的眼神，喉咙上下剧烈滚动着，没把持住，大手捧住她的脸，迎上前。
就在两人要亲上时，一道身影一脸慌张的突然从外面急急冲进来，“不好了，为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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