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果真闹腾了一整晚。
所幸苏寒这一次加固了结界，没让它继续搞破坏。
天光传入屋内时，大黄才趴在结界的边缘眯上眼睛，将多余吸收的灵气发泄后。
它累到不行，很快便酣睡过去。
一夜好眠，苏寒睡饱后醒来，将大黄收回图腾之中，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
有人听见他起床的动静，很快便送来温热的清水。
这北泽倒是挺会来事儿，一通照料下来，叫人抓不出疏漏。
是个细心的人。
苏寒特意留意看了看今日送水人的脖子，上面没有疤痕。
“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送水人立即察觉到苏寒的目光，客气询问。
“没。”
苏寒摆手，示意他走罢。
洗漱完，苏寒神清气爽在院子里练了练招式，经过昨天的一战反倒将他的浑身筋骨舒展开了。
借着晨练的机会，将浑身灵力在体内走上几圈，通畅无比。
姬婉玉同样要早起练剑，看见他在院子里，神色自若地抽出剑，在旁边的一块空地练起来。
两人的灵力隔空相撞，苏寒笑着看向姬婉玉:“婉玉姑娘好剑法。”
“……”姬婉玉加快挥剑的速度，剑影虚晃，比刚才更加激烈。
苏寒感觉自己练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姬婉玉练剑。
“嘭！”
一道剑气往上冲，碰到了蜀州城的穹顶。
紧接着，轰隆隆如同电闪雷鸣的声音，穹顶上竟然像伸出爪牙一般迅速炸开一条裂缝。
“这……”姬婉玉收起一身灵力，落月剑放于身后。
苏寒也愣了愣，随即调侃道:“果真是好剑法。”
“不是我。”
姬婉玉皱眉，“刚才那一剑只是随意甩出，裂痕也不是从被我剑气撞到的地方开始产生。”
“我知道，开个玩笑嘛，别紧张。”
穹顶产生裂痕，但一时半会儿不会炸裂开。
苏寒收起玩笑的态度，仰头看了一眼，裂痕明显是从最上面的弧顶开始，朝各个方向炸开。
是支撑结界的人出了问题。
迅速做出判断，苏寒听见府外有百姓已经慌了神。
在街边大喊大叫，似乎担心穹顶破碎，蜀州城这最后一片净土也不能再继续待下去。
“上去看看。”
苏寒飞身悬空而上，姬婉玉紧随其后。
穹顶太高，苏寒上行途中忽绝丹田处一阵不稳，灵力散了一块。
只好收起上行的心思，回身落到屋顶上。
姬婉玉也没能到达穹顶的高度，片刻后稳稳站立于苏寒身侧。
“你怎么了？”
姬婉玉问。
苏寒摆摆手:“灵力不足。”
姬婉玉看向他:“原来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没办法，苏寒实战很强，而且遇强则强，但是修为还停留在黄启巅峰。
也就是说他体内同时间可利用的灵力只有黄启巅峰的水平，再往上利用，就有些勉强。
而飞行，尤其是上行时飞行，往往单纯依靠灵力。
所以刚才，姬婉玉作为灵师一级的修士，比他上行得更高一些，虽然也没触碰到穹顶的最高峰。
苏寒苦笑:“哪儿能事事能行呢，再怎么也得留个缺点吧。”
“我也上不去。”
姬婉玉别扭地安慰。
穹顶上不去，就只能找支撑结界的人，也就是北泽。
昨儿入睡时，结界还好好的，说明天雷引并没有对结界造成直接打击，多半还是北泽那边出了问题。
两人刚走出院子，就跟仆人遇上。
“侠士，城主有请。”
仆人行色匆匆。
苏寒跟姬婉玉跟在他身后，被带到了拆掉的祭坛附近。
十二神的石像还是那样面朝着正中间的方向，冰凉凉的模样。
北泽正在张罗人修葺祭坛，面露焦急，见到苏寒出现，赶紧走过来:“侠士，出大事儿了！”
“穹顶的裂痕怎么回事？”
“叫您来就是为了此事。”
北泽指着天上说，“今早我在阁楼上为结界加注灵力，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将灵力倾注进去，穹顶忽然开裂，我用灵力去修补，竟然毫无起色。”
“你的灵力也没办法修补？”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结界好似不认我这个主人了一样，将我的灵力弹开。”
苏寒上下打量北泽两眼，又看向旁边忙活着重修祭坛的一行人:“你觉得跟聚灵阵有关？”
“侠士你怎么看？”
苏寒思忖片刻，又在聚灵阵中间走动一番，回到原点:“你再试试将灵力打上去，我在旁边观察。”
北泽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
城主尽管放手一试，我还没厉害到看一眼便可知晓城主修炼心法的地步。”
苏寒直言。
北泽见推脱不过，也确实需要尽快找出修补结界的办法，才勉为其难应下。
北泽往边上退开两三步，双手从身侧举起在头顶交叉划过又落回到胸前，手掌翻飞间灵力聚集。
北泽上了年岁，对自身的灵力掌控较为熟练，很快便支棱出灵力波，朝穹顶打上去。
但是原本应该融入结界内的灵力在快要碰到穹顶的时候猛地一下消散了。
就像从来没有东西被打出去过一样，风过无痕。
北泽丧气道：“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或许这个结界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吧，咳咳咳……”结界跟北泽之间早已成为共同体，当结界不稳定，也会牵动北泽身体出现状况。
“很久没出现，意思是说，以前出现过？”
苏寒捕捉到重要信息，“以前是如何处理？”
北泽指着祭坛：“按照古书的法子，修建祭坛布阵聚灵。
刚开始有效果，原本我支撑不下去的结界自动恢复成坚固的模样，只是聚灵阵无法聚集到多余的灵气，效果越来越微弱，一直到今年，差不多就没什么用了。”
“如今时值雨季，若是结界无法修复，蜀州城的老百姓就只能抓紧时间大迁徙，赶在水患来临前搬走才可保命。”
苏寒了然点了点头：“那就先把聚灵阵修好，这件事好办。”
苏寒留下，将阵眼需要注意的几个地点着重嘱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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