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雾
夜幕降临，吃饭的时候我知道了这座城市的名字——静夜市。如其名一样，到了晚上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不断闪烁的各色灯光。
洗完澡后我站在窗前望着夜空，稀疏的星星貌似比昨天更少了。
我打了个哈欠就回床上睡觉了，一夜无事。
……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阵吵闹的铃声中起床。头发有些乱，被子也被我踢到了一边。花了一阵子洗脸刷牙吃早餐，很快的收拾完房间后我就出了门。
表显示是七点，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除了赴许令浩的约我还有自己的是要去做。
开车驶离城市，来到一处空旷的野地，我从空间压缩箱中取出另一部t41飞船（当初为了备用，我买了两架。）
须罗的外层空间，依然是填满了大大小小来此的飞船，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比“许令浩是须罗少主”更能打击我的了。
飞船变形我启动了超空间驱动系统，星云与星流组成的那些难以言表的景象也未能让我过多的关注。我只是眉头紧皱，觉得心口发堵。
中域星区，是位于安定区与隔离区之间的星区。活动在这里最多的便是我们禁军。这里不但不清冷反而热闹非凡。
星球的残骸以及原始怪物的遗骨被改造成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美酒、佳肴、女人，这里应有尽有。其实这里才算得上真正的混乱地带，没有任何势力在这里扎根，因为这里是毁灭的边缘。却成了我们的天地，这里，实力才是道理。
出了超空间，我便来到了这里。放眼望去，即使在相距甚远的宇宙里都能看到那些残骸上灯火通明的景象，我仿佛都能听见那里的喧嚣声。飞船无处不在，各式各样，围满了一个又一个的陨石或残骸，还有一些和我一样飘荡在中间。有些地方还在发生着战斗，哄闹声填满了那里。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虽若隐若现还有些孤独闪烁的星星，但我知道那是隔离区，是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另一边，稀疏的星星还在，但也剩的差不多了，那是我来的地方，安定区。
“回家了啊！”我长舒了一口气，此刻我才感觉到真正的放松。
驱驶飞船向一颗缺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灰色星球残骸驶去。离得近了，我可以看清在几乎被掏空的星球里支出来的架台。无数人在上面走来走去，建造起来的楼阁取代了星球的原貌。整个星球一样大的楼阁，无数个门，无数个窗户。飞船停在特制的稳船台。这样的俱乐部这里同样也有无数个。
我将飞船停在稳船台上，从口袋里掏出药丸吞了进去。建造这些俱乐部时，工匠们在这里输入了特殊的气体，只要吃下特定的药丸，任何生物都可以呼吸它。
这个地方叫做“勿撩”，库尔达语狂欢的意思（建造它的工匠是库尔达人）。而这里的人们也无愧于这个名字，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狂欢，庆祝现在还没死。
进去之后，各色的灯光闪耀，人们唱歌跳舞，打架斗殴，喝酒比赛……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
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来到吧台，做到坐到高凳上。
肉色的大眼球飘了过来，他细小的两只手上各搭了一条毛巾。施施，木莫人，在这里当服务生。
“好久不见了，穆洛。要喝点什么？”施施的声音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来一杯约利开亚酒，一会我要见老爷子。”我笑着说。
“又来领任务了？你自己找不到吗？”施施问。
“不是，这次找他有别的事？”
“哦？什么事？告诉我告诉我！”施施的声音充满好奇。
我凑到他面前，非常神秘而且低声的说:“保密！”
“切！小气！”
“呵呵！真的不能说！”
老爷子，这里的店主。他叫奥斯坦，有试人，我之所以叫他老爷子是因为他的年龄，他都活了三千多年了。据说从毁灭时起他就存在了。
我相信现在的这个宇宙没有人比他活的长，也没有人比他孤独，因为他是现存的最后一个有试人了。
话说回来，其实禁军除了自己找任务之外，有些人也会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发布悬赏。而掌管这些悬赏的人被称作“中间人”，悬赏的金额一般要比我们自己找的要大，但并不多，而且中间人也会从中收取利润。
奥斯坦也是中间人，最神秘的中间人，十大禁军的中间人。
“你的酒。”施施端了一杯米黄色的液体放到我面前，有些粘稠。
“谢了！”我掏了一些钱放到桌子上。
我倚在吧台上喝酒，看着这嘈杂的人群，想起了以前老哥带我来的时候，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喝完酒，我走进吧台。推开那里的门进去然后再关上，声音完全被隔离了开来。带着些幽香的灰石走廊尽头只有一扇孤立的木门。门轻掩着，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关上过。
我轻轻推开，不带一点声音。灰色的老人与灰色的房间一个颜色，坐在堆满纸张的桌子前用长长的笔写着什么，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写字的哒哒声。
奥斯坦长长的花白胡子直到地上，他的耳朵很尖，脸却很圆。桌子旁靠着拐杖，背后是放满各种书籍的古铜色书架。
“老爷子。”我轻扣了扣门。
“穆洛？”奥斯坦抬起头看向我，笑起来的脸堆满皱纹，“很久没见你小子了，这次来领任务了？”
“不是，恐怕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你这里领任务了，因为说实话我都想放弃千面墓神这个身份了。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情拜托你的，老爷子。”我说。
“放弃那个身份，为什么？不过也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决定吧！我也管不着。”奥斯坦捋了捋长到地上的胡子，“这次又要找我干吗？你上次拜托我查你失忆的事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老爷子跳到地上，他个头不高，只到我的膝盖。
“这次就是来给你送线索的。”我说。
“线索？”他走到我跟前抬起头来看着我，精明的眼睛里一点也看不出昏花，很难想象他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你这个臭小子自己都找到线索了还来找我干吗？不会自己查吗？”
“正是因为自己查不到所以才拜托你的嘛！”我抚了抚额，无奈的说，“而且这个线索也不是我找的，是它自己送上门的。”
“自己送上门？”他也疑惑，“怎么说？”
我叹了口气，然后把当天在迦利时寺罗佑的情况给老爷子说明了一番。
听我说完，奥斯坦沉思着点点头，然后捋着胡子对我说:“那个人拥有类似某种消除记忆的能力但却可以选择性的消除而保留住想要让人记住的部分。寺罗佑听到了他的话，记住了语言，却把声音忘了。而且当时还没有察觉到那个人的位置，认为那个上不在迦利上。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嗯！”我点头。
“笨蛋小子！脑袋这么不会拐弯！”奥斯坦举高拐杖轻打了一下我的头。
“怎么了？”我摸着刚才被打的地方问。
“如果那个人真的拥有选择性消除记忆的本事，那么就算他当时站在寺罗佑面前跟他说事后再消除掉，不是一样不记得吗？”老爷子说，“而且就算不是这样拥有消除记忆的本事也需要庞大的精神力，一但他的精神力压过寺罗佑，寺罗佑再怎么感知都没用。寺罗佑那点可笑的精神力，你觉得会怎样？”
“这……”我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的确没想到。
“你跟我来。”奥斯坦转身，示意我跟着他。
“干嘛去？”
“帮你查人。”
奥斯坦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他打开书架后的暗门，带我走了进去。灯光由内而外打开，像是在欢迎主人。走廊很长，同样是灰色的，墙面凹凸不平，看起来是直接用星球残骸的原部分改的。倒是地上的木地板，让这里看起来不那么死寂。
一段时间后，尽头出现了一扇木门，还设置了超五层加密空间流动性激光……锁（名字太长实在写不了了）。在看着奥斯坦经过一大连串包括写字、唱歌、跳舞等等一些列的什么什么之后，锁终于开了。
“我说老爷子，没事加这么个东西干嘛？一大把年纪了还瞎折腾，里面有什么宝贝让你这么重视？”我看着气喘吁吁的奥斯坦，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马上就……知道了……”他拄着拐杖大口的喘息着，看样子是真累着了。
伴随着锁开时的咔嚓声，门也缓缓的打开。此时，我仿佛觉得有金光照在我的脸上，以及一阵……书香味……武功秘籍吗？
“你可是除了我之外头一个来这里的人啊！”奥斯坦的语气里带点淡淡的骄傲。
“神马情况？老爷子你书虫精变得吗？难怪能活那么长时间！”
书，庞大量的书，多的数不过来的书。
该怎么形容这个空间呢？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圆井壁上，不知道是不是在中间，反正上下都见不到头。这口井的井壁完全被书架和书所占满，圆井正中央，同样一根由书架和书组成的圆柱上下延伸，不知是不是连通顶底。
古铜色的书架夹杂着各种样式的书籍构成了这处空间。不时的有些碟盘在书架边停留，那是清扫机器人。
“进来吧！”奥斯坦直接一脚迈了进去不过却没有掉下去，像是直接踏在了虚空上。
不过我也并没有惊讶，在老爷子这见到点新奇的东西没什么，因为他还保留着一些几千年前的技术。
走在虚空上我特意用脚用力踩了踩，要是蒙着眼，我肯定以为自己踩在地上。哈哈哈！幸亏我没有恐高症！
“你没事收集这么多书干嘛？老爷子？”我边走边环顾着这里。
“什么叫没事收集？你们现在的这些小孩子也太不懂得保护书籍了，知不知道三千年前的毁灭后这些书有多么珍贵吗？它们可是记载着先人的智慧，更是我们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
“啊！好啰嗦啊臭老头！你到底是要给我查人还是让我听你啰嗦的？”见他又要像以前一样喋喋不休，我果断阻止。
不料奥斯坦竟然跳起来，回身就给我的脑袋来了一拐杖。
“啊疼疼疼疼！”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眼角含着泪的问他，“你干什么啊？”
“这就是你对老人家不尊重的下场，哼！”说完，他快着步子走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奥斯坦带我来到书柱前，光是那些奇怪的封面就让我眼花缭乱了。
只见老爷子伸出拐杖敲了敲，嘴里说:“塞德！”
“塞德？”我疑惑，“什么啊？”
“在下就是。”背后传来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
“啊！”我吓得直接趴到了刚好飞到这里的清洁机器人身上，这家伙不明所以，也可能以为我是突然掉下来的垃圾，它竟然用那些刷子在我脸上一阵好扫。
“别突然站在别人背后好不好？他妈吓死人不偿命的！”
奥斯坦身后，比他年轻的有试人瞪着大眼看我，灰尘在他的身体间若隐若现，毫无疑问是一个人工智能的投影。
“塞德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只要有书能放上这里的书架，他就能完全读取里面的信息，并且永远不会丢失。他的容量可以是无限的，而这里又几乎有宇宙中所有人的材料。死了的，活着的，都在。”奥斯坦面容和蔼的看着那个面无表情得虚影，像是在夸耀自己的儿子。
我下巴掉下来了，合不上，他妈的我惊讶了！
“老爷子……没想到你这么偷窥狂。”
“混账！这些都是我正常收集的！”
“可是这么多……”
“你以为我三千年都在吃屎吗！”
奥斯坦向塞德输入了指令后，只见塞德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充满整片空间的字符以及一幅幅照片在我们眼前划过，其中不乏我认识的。
“这是……”我皱眉。
“根据穆先生的线索，这些是现在宇宙里拥有与记忆相关的异能或技术以及拥有高超精神力的人的资料。”塞德的声音像是从虚空中传来。
“这些人里谁的精神力最强？”我问。
“马西塔顿，露露尔雅人，行者成员。”
伴随着塞德的话音落下，巨幅的照片以及大段资料横现在我面前。照片内，黑色的人影身细而高，紫色的眼睛发着亮光，即使是照片都给人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我和照片内的他对视着。行者，又是这个组织，看来以后，我真的会和他们打交道。
“塞德，把这些资料全都打印下来交给穆洛。”奥斯坦说。
“哎？打印？”我愣了愣。
“对！让你多用用纸，这可是制作书籍的原材料！”
“有没有搞错？光是这些纸就几百米长，可你看那些字连一毫米都不到呢！”我看着一下子消失的字符，又看了看突然从书柱吐出来的长纸白河。
“这没办法，谁让即使宇宙里还剩这么多人呢？要怪你就怪人口太多了吧，即使死了那么多，可还是剩不少。”
回到走廊，我无奈的抱着一大卷纸，奥斯坦在前面领着路。老爷子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干嘛停下来，老爷子？”我问。
“我突然想一件事。”
“嗯？”
奥斯坦转过身子来看着我:“可能我的记忆也被改动过。”
“什么？”我有点不懂。
“我是说我的记忆也可能被删除过，你们这些十大禁军都来找过我，可唯独我却忘了‘无’的样子与声音。”
“喂！臭老头，你是得了老年痴呆才导致的记忆力衰退吧！那家伙连我和老哥都没见过啊！”我笑着说。
“我没开玩笑。”奥斯坦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收起了笑脸，的确，人人都说排位前三的三大禁军神秘异常，可真正神秘的，是那个排位第一的“无”。他之所以被称作“无”，是因为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否是真实存在的，连我们都没见过他。
“老爷子你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有三年了吧！”
“那你还记得他是怎么当上这个第一的吗？”
奥斯坦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好像突然有一天他就成了第一。”
“是吗？那倒和我有些想象，”我说，“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完那件事之后，稀里糊涂的就跑到第三了。当时连我自己都下了一跳。”
“这么说来是他的可能性倒是有很大了，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谁知道呢？”
我在心里冷笑，排位第一又怎样，你要是敢做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事，就会被拉如我的黑名单，然后死掉。
“对了，还有件事要问你，老爷子。”我呼了口气，“你有我三哥的消息吗？”
“‘主宰’吗？你还没有找到他？很抱歉我也没有他的消息。”奥斯坦叹了口气对我说，“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吧？”
“整整一年半，”我说，“今天真是打扰你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嗯！走吧！”奥斯坦叹了口气说。
……
超空间内，我看着这些景象，对三哥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的三哥，“主宰”，禁军排位第二。一年前因为一次任务而失踪，没有人知道那次任务是什么，但我却联系不到他了。自那以后我一直在找他，但一点线索也没有。
但我相信他还活着，我可不信可以有东西能威胁到他这个能控制空气和引力的怪物的性命。
可是，哥，你到底去哪了啊……我真的……好想你……
好想再一次和你比试酒量，然后被人一起扔出酒吧……
回到旅馆，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刚回房间里，我看到桌子上好像摆着一封信。但门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我皱了皱眉，走到桌子前，确认那的确不是我的。
信封并没有粘上，我取出里面的信，只见上面写到:
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寺罗佑说的没错，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些你不了解的事在发生。以后我们会见面，但现在最好不要。你在奥斯特那里拿来的资料没有用处，找也是白找，合适的时间，我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顺便告诉你，若他没事，只是现在有些事不能回去，你不用担心。
我读了信只觉得后背发凉，这毫无疑问就是给寺罗佑信息的那个人。可照这信得内容来看，我难道一直处于别人的监控中吗？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了解我？
我感觉自己被层层迷雾包围着，有太多看不见的东西。
倒是这个笔迹觉得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但是当我看到最后一句时，却觉得挺心安的。
上面说若没有事，那么若可能就真没事。
……
旷野，充满废墟的巨坑。
距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我提前来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想躺着看一看天。
若，就是我三哥，黎巳人。他是除敏姐之外对我最好的了。
记得小时候，被人欺负了，他哪怕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也会也会笑着把我护在身下。然后带着我爬到很高的山上看天，他喜欢看天，他说在高处有自由的感觉，他说过他要让他的名字响彻这整个天地，现在他做到了，人却不在了……
其实夜里我也经常梦到他那张冲我傻笑的脸，然后我会惊醒，可是身边……
“哥！你到底在哪啊？”冲着空无一物的天，我放声大喊。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https://www.mibaogexs.com/3_3636/12386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mibaoge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ibaog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