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追日上下打量了凡谷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凡谷的裆部，笑容古怪的说道，“灵器有灵，器灵却无性别之分，那颗超越极境的丹药怎的就让你变成了一个男人，而没有让你变成一个女人？”
凡谷全然不在意罗追日的无礼。他由器成人的这几百年来，还没有因为他人对他的无礼而真正动过怒。
因为一颗超越极境的丹药，他由器成人，却不似生而有灵的人那般，有复杂多变、细致入微的情绪。
他的情绪很简单，只有喜与不喜，只有悲与不悲……
对于罗追日这个无相山圣子，凡谷并不厌恶，那便就是喜，所以，无论罗追日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他在凉亭中坐下笑道，“圣子的这个疑惑，我曾经也思考过。”
罗追日对凡谷思考的结果并不感兴趣，他手持才子折扇指着凡谷裆部说道，“你一尊道器，有了男人的那玩意……我很好奇，你那玩意有用吗？可曾用它尝过美人的滋味？”
凡谷沉默，该是在回忆往事。
瞧着凡谷淡漠的神情，莫木鱼感觉有些熟悉，这一刻他有错觉，他应该在哪里见过凡谷才对。
在哪呢？却又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默然了片刻之后凡谷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也曾年少……当年，当花对酒、夜夜笙歌的事情我也没少干。圣子放心，我虽然年事已高，但那玩意还宝刀未老，坚挺得很。圣子若不信，等今夜我与你的结义兄弟联手杀掉了莫木鱼之后，你我可以同上青楼比试一番。在男女之事这方面，当年我的那三位结义兄弟轮翻上阵都没有胜过我。如今我清心寡欲，宝刀藏鞘了数百年，也是该抽刀出鞘，让不老宝刀尝尝鲜血的滋味了。”
凡谷的目光接着饶有兴致的望着莫木鱼笑道，“杨铁钢，今夜你我联手诛杀了莫木鱼之后，送十个处子给我尝尝，就当是我欠你终南山神将府一个人情。”
凡谷作为圣人，想要钱财美人自然有大把的人争破头皮想要送给他，他让莫木鱼送，也是因为初见莫木鱼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就因为这种人生头一遭有的感觉，他才甘愿欠终从无交集的终南山神将府一个人情。
莫木鱼含笑说道，“前辈既然想玩乐，美人我终南山神将府多得是，前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孚极去寻找消失的东州，不知生死。衿俞追随师尊隐匿于更深处的苍茫，杳无音信。西子大隐于市，我知其下落，他却对我闭门不见。往日形影不离的结义兄弟，如今想见一面都难，更别说是把酒言欢，坐而论道了。”
凡谷如此想道，叹息一声，随后点头说道，“寂寞数百载，唯有美人与酒才能了却我的寂寞。”
“为老不尊。”不知凡谷心中惆怅的罗追日笑骂了一声。
喜欢美人与酒，如此说来，这位凡谷与他罗追日算得上是志同道合，不错，可以结交。
听着凡谷的那声叹息，罗追日还以为凡谷是因为年老不举，又在两个小辈面前夸下海口，要单挑十位美人，在惆怅了。
罗追日便好言安慰道，“凡谷，你也无需伤怀，男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你虽然修为高深，可以将容貌乔装成神似中年，却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了，那方面的能力岂能跟我们这些精气充盈的少年比。你就是想比也比不过。本圣子昨日尝遍了七八十位美人，今日也尝遍了数十位美人，这就是我们这等少年得天独厚的条件。这种条件老了就没有了。不过，江南有宝药，能让你那玩意保持坚挺。吃下一颗那等宝药，或许不能让你对垒十位美人，对垒一两位还是可以的。老了就不要贪心，小心精尽人亡，死在小娘子的肚皮上。”
凡谷打量着这两日放纵过度的罗追日笑道，“圣子，我的能力我心中有数，倒是圣子你，年纪轻轻就要借助虎狼之药尽兴，该吃些固气养精的药物补补了。我知道一味叫九阳壮气汤的良方，可以专治你那方面不行，等会我找来纸笔，将良方写出了给你。”
吃了十颗助兴的虎狼之药，那完全是个意外，当初罗追日还以为那是能让他文思如泉涌的宝药，所以才会一口气将之全部吞下。谁知被凡谷一眼就看了出来，并借此来奚落他。
“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东西果然不简单，本圣子误吃了几颗药都能被你看出来。”
罗追日眯着桃花眼望着单凭衣着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凡谷骂道，“本圣子的能力本圣子也清楚的很，你这个老东西要是不服老，本圣子让你一个时辰又何妨，看谁最先累趴在小娘子的肚皮上。”
凡谷笑道，“老夫虽老，也无须你这个没长毛的小娃娃让。”
罗追日气不过，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瞟着凡谷说道，“你第九个周期，无米之炊产出的那颗不朽之境的丹药是什么丹药？”
凡谷畅然笑道，“无相山上那两位老人问了我这个问题我都没有回答，圣子，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罗追日无言以对，他对那颗堪称是不朽之境的丹药也只是好奇罢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相比那颗丹药是什么丹药，罗追日更好奇凡谷为何不将那颗丹药的信息告知那两位老人。他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等凡谷回答，去拿酒水的卫冕提着三坛好酒走来，他的师妹捧着几个酒杯低头跟在他身后。
卫冕将三坛酒放在桌上恭敬道，“杨公子，您要的酒。”他的师妹也随之将酒杯放在桌上。
莫木鱼笑道，“多谢。”
卫冕问，“不知杨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莫木鱼说道，“没了。”
卫冕说道，“那就不打扰杨公子与友人商讨要事了，若杨公子呆会还有吩咐叫我一声，就在那边候着。”
莫木鱼点了点头，暗道终南山神将府少将军这个身份确实好用，至少莫木鱼这个身份就没有这种待遇。
卫冕与他的师妹躬身离开，莫木鱼揭开一坛酒的封泥给凡谷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和罗追日倒了一杯。
“好酒。”
凡谷饮罢了杯中的酒，吐着酒气说道。莫木鱼又给他将杯中倒满，他旋即有一饮而尽，“罗子神使将我带离了镇歌塔，带到神使罗辰面前，在说明了我就是神鼎凡谷之后，便将我留给神使罗辰。罗辰神使也只问过我两个问题，就是罗子神使问的那两个。至于答案，我是怎么回答罗子神使的，我就是怎么回答他的。在问完那两个问题之后，罗辰神使便将我安排在镇歌塔下，与镇歌塔下那些悟道者一起修行，不再过问我的事。我在镇歌塔下修行了百余载，待有所成就时，才走出海市，云游天下五州。”
莫木鱼倒酒，凡谷饮酒。莫木鱼倒几杯，凡谷饮几杯。饮了十来杯后，凡谷叹道，“好多年没有这般畅快的饮过酒了。”
莫木鱼很是好奇，自浮云之约后，世间就鲜少有西楼四子的消息，这几百年凡谷去了哪里？却也不能多问。
凡谷继续说道，“圣子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不将那颗不朽之境的丹药的信息，告诉无相山上的那两位老人？”
罗追日却说道，“爱说不说，本圣子不感兴趣，能让本圣子感兴趣的唯有诗词，以及江南的美人与酒。”
凡谷吐着酒气说道，“那是因为我的主人不让我说。”
罗追日不解，“你的主人？你神鼎凡谷竟然也有主人？”
凡谷笑道，“我纵使是神鼎，也是一尊道器，而我有灵，便是灵器，器灵乃是灵器的主人以精神气魄培育而成，所以器灵有一个特性，这个特性我不说想必圣子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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