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频道 > 娇妃难当:夫君很腹黑 > 314执念

天很快就要亮了,漆黑的夜空中群星已经黯淡,唯有挂在东方的那颗启明星耀眼闪亮,一如那夺目璀钻。

        紫灵遥望那启明星,努力克制着翻涌在心中并没有因为替曾今抱了仇,而泄出来哪怕半点的,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愤怒。

        她是为曾今报了仇了,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她不但不觉得开心,心里面反而异常地难受着,因为无论台吉长老和布林如何,曾今都已经死了。而他们二人那丝毫不曾有哪怕是半分愧色的样子,让她心中的愤怒此刻烧得更旺了。

        一直看着她的塔塔尔,见她脸上不但没有一点报复后的快感,甚至连半点的笑容都没有,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暗自想了想后,决定还是先开口问正事要紧。他在低咳一声先打破此时有些令他觉得压抑的沉默之后,开口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他开口,紫灵收回目光,转脸看向他,不答,反问道,“你想怎么办?”

        塔塔尔微微皱着眉头,低略微想了想后,抬眼看向她,用询问的口气回道,“杀光?”

        “你杀人杀红眼了不成?!”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紫灵瞬间便冷下了脸,她先是没好气地质问了他一句后,才稍微缓和了一点面色,开口又道,“古语有云,得人心者得天下,如今你塔塔尔家在雪族已是无人能与你们抗衡,你又何必做那赶尽杀绝令所有雪族人都会畏惧之事?你只需控制住他们,让他们没实力与反击的机会不就可以了。”

        塔塔尔追问道,“那要怎么控制?”

        “自己动脑子想,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然而紫灵却已经不想再谈,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的扔下这句话后,扭身抬脚便走。

        对于她这说走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行为,塔塔尔是已经习惯了。他也并不追上去问,只是立在原地,看着她走出院门。

        婚礼是泡汤了,可为婚礼准备的宴席第二天还是如常举行,只不过是为了庆祝塔塔尔家此次一举挫败台吉家而开的庆功宴。

        哈布格钦长老已经被卸去族长一职,与台吉长老和布林一起被关进塔塔尔村自建的,本是用来惩罚族内犯错之人的牛棚里面。至于他的族长之位,则由哈布格钦村与其同性的族人担任。而台吉村,由于台吉家此次死伤惨烈,族长之位还需另定。

        雪族人的宴席,歌舞自然少不了,且不止女子舞,男子也舞,加之雪族人好酒,酒一多了那豪迈之气便出来了,身上长袍往下一拉,再在腰间一系,就摔起跤来,热闹非凡。

        捷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看得新奇不已,时不时的便要问坐在他身侧的紫灵,这些人在做什么,那些人又在做什么之类的问题。

        他问的次数多了,心绪本就不佳的紫灵,难免觉得有些烦了,便招来幽萤,让他带捷儿去找呼和巴日去玩。

        本来这种族长和长老们全在的宴席,女子与孩童是没资格与男子同桌的,因紫灵是客,且此次又是她出谋划策助塔塔尔家一举击败的台吉家,又因她的原因岭北集市才会重开,族长与几大长老尊重她,特意去请她坐在塔塔尔的旁边。

        按紫灵的心意,她是宁愿跟她们女子坐在一起吃酒说笑的,但盛情难却,又怕驳了族长与长老们的面子不好,她只得坐在了塔塔尔的身侧,而捷儿则被安排坐在了她的身侧。在一一喝过了族长与长老们所敬的酒之后,她也并不回敬他们,只自顾自的慢慢吃喝起来。

        郎卡本坐在捷儿的下位,捷儿一走,他便主动移到了捷儿的位置上,时不时的帮她撕些难咬的肉块,或是拿点她喜欢的食物给她配酒。

        他做这些不过是在与紫灵共同生活的三四年当中,养出来的习惯,他做起来很自然,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他这样的举动看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紫灵,她也早已习惯了他的举动,虽觉得当着这么多的外人多少有点不好,但她是从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待她的,且再过几日她便要离开雪国,她也就由着他了,只要他高兴就好。

        他们一个人默声喝酒,一个默声相帮,他们之间的氛围很是和谐,融洽,还有那么点说不出的温馨的感觉。

        直到郎卡注意到她面上已有几分酒气,两颊露出微微的粉色,见她又端了酒碗预备喝,他在伸手从她手中抢过酒碗的同时,出声阻止道,“别喝了,要醉了。”

        “给我。”

        紫灵心里本就蕴着一团火,且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也就没了平日的好脾气,且拿走她酒碗的是郎卡,不是旁人,她也就没那么多顾忌,直接伸手去抢。可郎卡不给,他人高手臂也长,她又如何抢的到。抢了两下,抢不到她也就不抢了,只皱着眉,不悦地瞪他。

        郎卡自然不怕,他将她的酒碗往自己面前一放,就将脸转过去,不理她了。

        “他不给你喝,我的给你喝,难得高兴喝醉了也不碍事。”

        还在瞪着郎卡,不满他抢走她酒碗行为的紫灵,忽听坐在她旁边的塔塔尔在这时说话了,她转脸去看,就见他将他的酒碗放在了她的面前。

        郎卡在听到塔塔尔说的这句话后,扭过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收回,没做声。

        紫灵也不理会塔塔尔,在看到面前的酒碗后,她转回脸瞪着郎卡,跟他赌气似的,伸手端了塔塔尔的酒碗送到嘴边,一口气就喝光了里面的马奶酒。

        她一喝完,塔塔尔就招手,示意伺候在旁的仆人给她碗里倒酒。

        紫灵仍是瞪着郎卡,仆人将酒一倒好,她端起来就喝。

        她一喝完,塔塔尔就又抬手示意仆人倒酒。

        而紫灵则是依然瞪着郎卡,仆人的酒一到,她端起来便喝。如此在连着喝了四碗后,她才收回了一直瞪着郎卡的视线。

        郎卡又怎会不知道她这是在跟他赌气,虽当着如此多的人面,难免有些觉得尴尬,但他倒也并不在意。

        紫灵连喝了四碗酒后,就觉得差不多了,再喝怕是要立马醉倒在席上了,她怕一会酒劲上来会失态,在收回瞪着郎卡的视线后,她便站起了身预备离席了。

        塔塔尔见她起身,忙开口问了句,“你去哪?”

        “方便。”

        紫灵扔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

        众人都在前院热闹,她所在的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显得有点冷清,站在院中虽能听到前院的喧闹声,但并不真切。前院的喧闹对比后院的冷清,感觉就好似不属于同一个人世一般。

        她站在院中默默听了一会,提步走进了自己的房内。一览无余的房内,曾今的那堆书和琴静静地躺在靠着窗前放着的桌子上面。

        曾今的这把梧桐木做面,彬木做底,通身泛着紫黑,名唤凤鸣的七弦琴也是把难得的好琴,并不比已经烧毁在青云寺内的那把东南飞差上几分。

        真是寂寞如雪啊,在雪族十来年却没能得个三两好友知己,她都替他感到难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大概是心早就死了的缘故吧。她又想起他在死前,提在画上的那句诗,心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一想到曾今,紫灵的心中便又痛了起来,那一直克制在心中的,无法释放的愤怒此刻又翻涌着直往上串,想从她的咽喉内喷薄而出。

        低望着脚前的地面幽幽叹了口气后,她抬脚快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凤鸣,凤的鸣叫声,凤为何而鸣?因为求凰,多么讽刺的名,似在讽刺着其一直都是寂寞而失意的主人。

        本来在他的坟前砸了那把南宫骁送到北荒的琴,是想着这辈子都再也不弹任何一曲,可她现在却又想弹一曲破晓了。

        破晓这曲名,当初是墨文取的,意为光明击退黑暗,是希望的象征。她真的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想起过墨文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年,一年,又一年不曾为谁停歇片刻的时光,终是带走了她对墨文的执念。

        紫灵不知道自己到底弹了几曲,她只记得第一弹的是破晓,第二是高山流水,第三是逍遥游,至于之后,她则记不清了。酒劲全部上来之后的不久,她就将眼睛闭上趴在桌上,用一手无意识地拨着琴弦,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在床上,时辰已近晚间。

        “姐姐醒了?”

        紫灵才刚睁开眼睛,耳边便听到了捷儿欣喜的声音。她疑惑地扭头看向床里,就见捷儿坐在床上,正在看着她。

        感觉到捷儿看着她的视线有点奇怪,她忙开口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听到她问,捷儿摇头解释道,“只是姐姐在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念同一句话,捷儿有点担心姐姐,所以一直坐在这里看着姐姐。”

        不用问,她也知道是哪句话。

        紫灵伸手撑着床坐起身,在伸手摸摸了他的脸后,微微弯唇,淡笑安慰他道,“姐姐没事,姐姐只是酒喝多了,做梦说胡话呢。”

        安慰完捷儿,她在一边掀被下床的时候,一边叹着气的在心里暗想,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曾今的死终是成为她的又一个执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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