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都是有第一印象的。
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岁的莫一凡，看上去依然带着几分稚嫩，确实不像老板。
“不好意思，我真想到莫总您竟然这么年轻。”
您、莫总！
这两个字眼听着就非常舒服。
“没关系没关系。”莫一凡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莫总里边请，您远道而来，先尝尝我们这里的海鲜吧。”宝爷客气说道。
谦虚，有礼，儒雅随和。这是莫一凡对宝爷最直观的印象。
宝爷在饭馆里订了个小包间，三人坐定之后，海鲜就一个接一个上来了，什么皮皮虾、梭子蟹、血蛤、鲳鱼……
三人都没急着谈合作的事儿，先是吃吃喝喝，吃饱后才有力气合作啊！
莫一凡对酒桌文化可谓是熟门熟路，有一说一，华夏的文化就是这样，可以不抽烟，但要是不会喝酒，在社会上还真挺难混的。
“莫总，我敬你！”宝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此刻他是满脸通红，连无限接近光头的头顶都红通通的。
莫一凡明显能看出宝爷不是很会喝酒，才两瓶下肚脸就红成这样，再喝下去绝对会醉。
“别喝了，你不能再喝酒了。”莫一凡制止道。
“没问题，莫总，我还能喝。”宝爷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啪！
莫一凡直接一把夺过宝爷手中的酒杯，将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酒杯内的酒都溅了不少出来。
“行了，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再喝你就要吐了！”
宝爷现在连头都在不停的摇晃，跟个念经的老和尚一样，明显是快撑不住了。
“老俞你扶他去卫生间放松下。”莫一凡吩咐道。
“好的，莫总。”老俞点点头。
果不其然，宝爷当真是强撑着，刚被俞理群扶到厕所就传出了呕吐的声音。
吐过一次后，宝爷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行了，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咱们找个地方谈谈正事吧！”莫一凡正色说道。
三人来到旁边一个茶楼，坐下来后，宝剑锋忍不住问道：“莫总，你说的合作是指什么？”
“我想注资你们的网站，让网站做大做强！”莫一凡淡淡说道。
“注资？”宝剑锋有些诧异，忍不住多打量了对方两眼。
“不错，或者说收购也成。”莫一凡咧嘴一笑，这可是后世的一块香馍馍啊。
“您就这么看好我们的网站？”宝剑锋眯了眯眼。
眼下的起点，还处于一个摸索期。
起点得以成型的核心业务是什么？说出来很多人可能会不太信，但事实就是，起点的核心制度就是收费。
前世的2004年的起点，可不是现在网文界扛把子的地位，相反，还有几家网站的实力比起点更强一些。
比如已经销声匿迹的幻剑书盟，比如沦为论坛的龙空，比如因为一个举报直接被封杀的天鹰……
那些网站当年的体量，都不逊色于起点，甚至更大。
起点能实现弯道超越，就是因为它率先提出了付费阅读的概念。
当初那些网文网站也有过做付费的想法，但他们都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在他们看来，在网上花钱看书，这实在是一件仿若天方夜谭般的事，根本没有市场。
但事实证明付费阅读确实是网文的唯一出路。网文免费的时候，发展速度跟蜗牛爬似的，但一做收费，立马就蓬勃发展起来了。
现在宝爷还处于事业的迷茫期，目前还没有摸索出网文的出路。
这在创业过程中属于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哪个创业者一开始不摔俩跟头？
“嗯，我很看好，所以愿意投资你的网站，扩大运营推广力度。”
“林先生，莫总是音乐公司老总，也是我们百度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前一阵子网上热火的《老鼠爱大米》这首MV，就是他全力打造的。”
俞理群适时在旁边补充了两句，充分证明了莫一凡不是那种嘴上没毛，说话不牢的小年轻。
眼下起点还未形成大势，还是一帮热心人自讨腰包努力维持经营，所以突然冒出个投资者，对宝剑锋而言，自然是好事。
“怎么？不给这个机会吗？”莫一凡看宝剑锋迟迟没有表态，不由得笑道。
“莫总说笑了，相信莫总能亲自来跟我面谈，是真心为了网文发展，要投资我们这个论坛，也是求之不得，但我有一个条件。”宝爷十分诚恳地说道。
“啥条件？钱的问题好说！”莫一凡十分好爽地说道。
“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是希望莫总给我一个承诺。”
“啥承诺？”
“或许网络小说在很多人看来是歪门邪道，是洪水猛兽，但在我眼里，它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
“或许莫总是看中了网络小说的商机，但我希望如果网络小说并不能给您取得经济收益，也请您给它一隅之地维持下去，可以吗？”
莫一凡看着宝爷执著的眼神，不由得想起鲁迅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其实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宝爷就是那个敢于走出一条路的人之一吧。
“那是一定。”莫一凡承诺道。
“莫总，还有件事我要说明下，这个个人网站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您要投资的话，还要经过其他几个合伙人的同意。”
“我知道，还有藏剑江南、黑暗之心、意者、黑暗左手，对吧。”
后世也在起点中文网混过的莫一凡，如数家珍道。
“您都知道？”
“呵呵，谁让我也是个网文爱好者呢！我知道你们五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都分散在各地，这样，再过一周，咱们在魔都碰下面，具体洽谈下如何投资运作网站的事宜，你看如何？”
“可以，木问题。”宝爷激动地说道。
“老俞，地方什么的你来安排，费用我这边出，回头跟林总这边对接好。”莫一凡扭头跟俞理群说道。
“行，莫总。”俞理群自然是没得二话，刚刚来的路上，莫一凡可是给他转了十万活动经费呢。
谈完事后，莫一凡就和老俞谢绝了宝剑锋的游玩邀请，又匆匆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这一次谈判很顺利，准确来说，甚至不算谈判。
更像是一群为了梦想不懈奋斗的追梦者相逢，是一件神奇而又梦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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