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敢忘怀
华城夜，月初明，星稀映曲波，人间天上此景总相宜。在这华灯初上的时候，归人踏上了回家的路，在那城西的山坳里，氤氤氲氲的湿气蔓延着，滑过青的山石，漫过翠的草木，填满了处处沟壑，
人的目力在夜里总觉不足，灯光渐盛，已分不清天上的星地上的灯火，在这混沌的星点亮光间，混着几点闪烁的光亮，像是流星闪过，又像是草丛深处水塘间的萤光闪闪。
夜行的黑衣人手捧着棕色的粉末，扬洒在空气中，几只健壮的飞虫闪着幽光讨好一般的，绕着黑衣人飞舞，还发出阵阵低鸣，像是诉说着什么。
华侨苑3栋，韩陌斜靠在阳台栏杆，侧目观赏着华城夜景，南望去，依稀辨得文山上那如玉带的一弯亮光，韩陌依稀记得那时月山街，曾经与爱人踏过街上的每一寸石板路。
“想什么呢？”耳畔轻轻柔柔软软糯糯的女声，抚慰过韩陌每一寸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暖洋洋的，很舒服。
韩陌回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位女子，平静下心绪来：“想起旧时一些琐事，不提也罢，该走的都走了，去了的找不回来了，徒惹伤感罢了。”
女孩儿笑了，像今夜的星空一样璀璨，知道有些事情是韩陌不愿意提及的，这就转移了话题：“我漂亮么？”如其他女孩在恋人面前那般傻傻的。
韩陌觉得有些别扭，实在不习惯与仅仅接触几次的女孩谈及这样的话题：“很漂亮，而且阳光。”这是很中肯的赞美，王雅君却很喜欢。
“不过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以后我还能再见你么？韩先生。”王雅君不确定地询问眼前的男子，看着那算不得是很帅气的脸庞，英朗的线条，深邃的目光，背对着星月的光辉更显得深不可测。
韩陌被女孩的问题梗住了，迟疑了片刻说：“当然，我已经准备留在华城了。”韩陌微笑着，很暖。
常佳佳很不合时宜地按响了车子，还不带王雅君说话呢，常佳佳的声音响起：“哎，妮子，走不走，要不你住这儿吧，我可走了！”
“来了，来了，催什么！”王雅君有些恼怒，扶着栏杆，探出头去，只见常佳佳斜靠着车子，正一个劲地按响喇叭。
“韩先生，我走咯。”
“王小姐再会。”
俩人相视一笑，一颗种子种在了彼此的心上。
女孩儿下楼了，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车门开合的声音传来，发动机启动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次第进了韩陌的耳中。
“啪嗒！”跳跃的火焰在韩陌的指尖跃起，燃起了烟卷，一缕青烟绕由韩陌的肺腑，复又回到了空气中。多少年的习惯了，总也戒不掉，除了在危险的任务过程中。
韩陌夜里还不不时地坐着一个久远的梦，与韩陌多次并肩战斗过的兄弟，闷在一间临时落脚的房间，监视着对面楼的情况，已经是很长时间了吧。脚底下已经堆了很多食品包装了。
目标一直没有异常，似乎是判断错了，目标人物与案情无关？
这时候稍微放松了，点了一支烟，惬意地深吸一口，那感觉实在是美妙。
你静悄悄地盯着我，我的同伴在暗中悄悄地盯梢你。吸一口烟，推开窗户的那一秒，枪声响了，正中眉心，头盖骨被掀开，红白之物喷溅而出，染红了背后的床铺，染红了脚下的地板。这不是第一个牺牲的警务人员，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却再一次以血的教训告诫着同僚们：小心谨慎，生命可贵。
枪声响的时候，韩陌从梦中惊醒，张开眼睛看到的是扑面而来的血花，昏暗的夜中看不出色彩，但韩陌知道，它们是赤红色的，似骄阳的烈焰，如同飞扬的红旗。
明媚的清晨，芳草的清香润着每个人的呼吸道，没有雾霾的日子，心情总是好一些的。但有这么一群人却在今日，悲伤难抑，挺妥服帖的制服，坚毅的目光，面对敌人不曾心软，此刻对失去的兄弟，坚硬的外壳分崩，裸露出最柔软的心来。
“江河呜咽寄忠魂，哀泪悲思悼英雄。我们亲爱的同志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们。我们为失去这么一位好同志、好战友而悲痛！葆俊同志只有短短28年的人生历程，但他用英雄壮举展了一名警务人员的政治品格和对党和人民的赤胆忠心，用年轻生命诠释了人生大爱与生命价值！”
首长的致辞一贯的高亢激昂！花白的发鬓攀附的是对同志牺牲的悲，根根力挺的寸发带着对敌人的痛与恨！坚毅的目光扫过全场，有久经战场的老同志，也有刚入籍不久的阳刚青年。
“全体都有！立正！”
齐刷刷的动作是坚决的信念。
“向我们的英雄同志敬礼！”
手中的烟卷燃尽了，韩陌都没有察觉，一行清泪划过眼角，淌过脸庞，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很多年了，经历了很多同志的牺牲，参加了太多了追悼会，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每每在寂静的夜忆起往昔，却依旧抑不住落泪。
“砰！”一枚烟花腾空炸响，打断了韩陌的思绪，这一打头，接着是次第的想起，照亮了南城的一片夜空，很亮，很艳，这是什么样的喜事，韩陌不知道，但是韩陌感到了温暖，自己同伴的牺牲没有白费！如果鲜血可以护佑身后亲朋的幸福，我或者你都会勇敢地站起身来，去挡住敌人射来的那一发夺命子弹！
“兄弟们！我回来了，我不做逃兵，我退役了，但我还在与罪恶战斗的最前沿！你们过得好么？”韩陌喃喃地说道。
“哇！好美的烟火啊！”王雅君透过车窗，看到了那一团团紧蹙的花朵，转瞬即逝，但那一秒的芳华，如一闪而逝的昙花，美好，妖娆。
常芳芳专心的开着车，仅是余光扫了下窗外，笑了，年轻真好，自己已经过了对那些虚幻痴迷的年纪了。
车前行，依旧。
窗外的景，持续着。
这一夜，很美好，不是么？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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