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职场 > 影帝是个撒娇狂 > 75 撞见


第七十五章


“老板,你刚刚实在太飒了!那女的吓得脸都变形了。”


保姆车驶出车库时,小可回头看着被抛在后面的祝杏儿越来小的身影,还在持续兴奋着,血液都在沸腾。


之前在片场看到倪布恬掌掴关荷时,她就明白她家老板不是个逆来顺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可刚才看到前一刻还面色平静的倪布恬毫无预兆地就冷敛眉眼动了手时,她作为一个拎包的吃瓜群众还是下意识抖了两抖。


出手快准狠,太帅太A。


虽然她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既然能让倪布恬气到主动动手,那这个女人一定是做了很过分很过分的事情。


小可不承认自己帮亲不帮理,她潜意识里觉得她家老板一定是占理的一方。


倪布恬侧脸看着窗外,眉心微拢着,夕阳残色如衰颓的玫瑰花瓣掩映着她的眉眼,光影交融下的她安静如一幅浅着色彩的油画,清冷迷人,自带气韵。


小可脑海里还循环播放着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倪布恬捏着祝杏儿的下巴警告她离自己远一点、好自为之时的模样。那样低垂冷然的眉眼,唇角上一丝讥讽又满是压迫的笑,让人无端想起衰败荒原里破土而出的一株野玫瑰。


远看淡然安静毫不张扬,只有伸手去摘时,才能感受到那身凛冽扎人的横刺。


小可今天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路上碎碎念念着吹彩虹屁,就差没当场鼓掌了。


车子进入到主干道,混入熙攘的车流里,倪布恬才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对小可叮嘱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连苏叶都不要说。”


小可在嘴巴上做了个手拉拉链的动作,点头:“老板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微信上,梅瑶给倪布恬推送了祝杏儿的微信,倪布恬回复:【谢谢梅导。】自动忽略了那张微信名片。


被不速之客败了兴致,晚餐也没心情再吃,倪布恬直接回了家。


打开跑步机持续跑了一个小时,直跑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她才从跑步机上下来。


浑身的毛孔都好似贲张着打开,郁气伴随着热气腾腾地往外涌,她觉得心胸舒畅了不少,开了音乐去浴室洗澡。


倪布恬点了香薰,开了柔和的壁灯,轻音乐在耳边缓缓流淌,她极具仪式感地躺进浴缸,洗起了泡泡浴,把那些扰人心绪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十分钟后,苏叶打来了电话,倪布恬捞过手机,开了免提。


闭着眼睛听苏叶抱怨了十分钟坑爹的品牌方后,她主动开口:“梅导的那部电影我接不了。”


苏叶:“《七月的回忆》?她今天给你看剧本了没?”


“看了一段,我不喜欢。”倪布恬漫不经心地往身上撩着水花,“编剧太沉迷自我了,故事给人一种顾影自怜的不适感。”


苏叶唔了声,似乎在思索。隔了一会才不确定地问:“会不会是刚好你看的那个片段写的不太好?要不等看过完整剧本再说?”


“我觉得没必要了。”倪布恬垂眼,睫毛上湿漉漉地凝着滴水珠,欲落不落的。


她声音里含着笑,唇角却抿得笔直:“剧本讲的是一个女孩被继父侵/犯后又爱上继父的故事,我没办法相信这个人物,就算勉强接下也演不好。”


“……”苏叶低骂了句,难掩尴尬:“之前梅导的助理没给我讲得太清楚,我要是知道剧本是写这么个内容,一早就直接帮你推了。”


“苏叶。”倪布恬听到她这句话才终于流露出一丝难过,“谢谢你这么纵容我。”


苏叶笑了声,没安慰她,只是大大咧咧地说:“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等《暗夜》杀青后我打算给你接个棚内综艺,到时候你得带上咱们家晋丞。”


晋丞就是苏叶刚签的小偶像,长得好,有才艺,她宝贝似的亲自带着,事事亲为。


“行。”倪布恬没犹豫。


说完了正事,两人开始闲聊。


苏叶给她讲活动现场的趣事,倪布恬半眯着眼睛,耳边是苏叶张扬有节奏的声音,身下是温润的水流,她四肢百骸里的疲乏慢慢涌上来,向外流泻,不一会便昏昏欲睡了。


电话那端,苏叶歇了口气,说:“我去拿个外卖,等下和你说。”


电话就那样开着外放随意丢在桌上,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把外卖拿进来,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苏叶在餐桌边坐下,边开外卖包装边轻声嘀咕了句:“我刚刚说到哪了?”


“……”


听筒里没人回复,只有几声不甚清晰的细细密密的喘/息声,苏叶拆外卖的手指一顿。


她关掉外放,把手机贴到耳边,这次倒是听得清楚多了——


水花的撩动声,以及倪布恬绵软无力的“唔唔”声。


苏叶下意识叫了句:“甜甜?”


声音戛然而止。


她心脏猛然一提,神经紧张又亢奋着,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两秒后,那端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你在打电话?”


“……”


苏叶羞耻到连脚趾头都开始蜷缩。


无声的电流里,男人的声音很快传来,又磁又沉,暗藏着未消的情/欲,让人心尖下意识一颤——


“抱歉,她困了,我先哄她睡觉。”


苏叶瞪圆了眼睛,舌头都在打结:“不……不好……意思,我改天再打,你们继……继续。”


电话“嘟”一声挂断,浴室里恢复安静。


倪布恬满脸涨红,捂住了脸,只想往水里钻。


“你,你,你,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我敲门了。”


顾辞年低头垂睨着她,暧昧灯影下,一张俊脸上写满了坦然,“你大概是睡着了,没有听到。”


倪布恬身子往水下沉了沉,一抬头,看到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手表,正单手解着衬衫纽扣。


“你,你干嘛?”


倪布恬双唇刚被他吮过,还泛着润泽的水光,红得诱人。


顾辞年抬起眼睑看她,微微扬眉:“一起洗。”


“谁要和你一起洗?你快出去。”倪布恬双脚扑腾着,往他身上踢水。


顾辞年转身坐在浴缸边缘,衬衫随手丢在大理石台阶上,一条腿散漫地伸着,正在抽皮带。


闻言,他腾出右手向前一捞,握住了她的脚踝。


女人的脚踝又细又滑,被他的力量牵制着,半条腿都被从水里拉了出来。


顾辞年视线顺着她的脚踝向上看,眸底更深更沉,染上欲/色。


她皮肤滑腻细白,像块冷白玉。


因为被热水浸泡着,皮肤泛着层浅浅粉色,沾染着水珠,水花被撩起,一股清甜的沐浴乳香味萦绕周围,让人想起夏日里刚剥了外壳,水当当的荔枝。


顾辞年丢开皮带,抬脚踏进去,“节约水资源是种美德,甜甜,你应该表扬我。”


浴缸里变得拥挤,他占据了倪布恬你的位置,将人抱到他身上。


整个过程,他都面无表情,只有眼底燃着滚烫的火光。


倪布恬听到耳边一声轻响,是塑料包装被撕破的声音。


她蓦然抬起眼睑:“你什么时候带进来的?!!”


她舌尖滚烫,逃无可逃,徒劳地扑腾了两下,被他翻过个来,背对着他。


他还在专注地撕,倪布恬尾音发颤:“不是要洗澡吗?”


声音低下去,变成一声低喃:“带这个做什么?”


男人咬着她耳畔,笑得低沉又滚烫:“做雨伞?防水?”


他撩了下水花,意有所指:“甜甜,你听,好多水。”


倪布恬:“……”


荔枝肉红成了荔枝壳。


顾辞年手上动/作着,饶有兴致地撩拨她:“在水里会不会感觉不一样?”


“背对着呢?”


“嗯?”


“……”


最后的时候,倪布恬浑身都在抖。


她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说:“顾辞年,我推了梅导的那部戏。”


“不喜欢就不拍。”


顾辞年热烈地吻着她:“任性点,你喜欢拍什么,就拍什么。”


******


日子平静无波地度过,《暗夜》杀青在即。


这天深夜,一条热搜毫无预兆地冒出头来——#倪布恬耍大牌#。


几个潜伏在夜里的营销号像池塘底的烂水草,互相攀附着,齐心协力地细数倪布恬的几宗罪:片场公报私仇掌掴关荷至其脸肿入院、放彭泽一导演的鸽子临签合同前毁约、拒拍梅瑶导演新戏《七月的回忆》。


最终总结:倪布恬飞扬跋扈、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背倚靠山。


这条热搜显然是早有预谋,几个营销号先后发完微博后,十几万水军轮番刷评论、带节奏、艹热度,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不顾地把罪名给她牢牢扣上。


继而职黑下场,又给倪布恬加了诸如碰瓷影后蓝心、买热搜尬吹演技、买热搜蹭顾辞年热度等一系列污名。


经过一夜的发酵,等到次日早上倪布恬团队发现时,热搜早已爬到了榜三,且持续向上爬着。


苏叶打来了电话:“应该不是梅导那边找人做的,以梅导的咖位也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炒作电影。”


顾辞年凌晨五点就去了片场,倪布恬上午没戏,捏着酸痛的腰皱眉,“我大概猜到了是谁,只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说。”


毕竟在这个追逐名利的圈子里,表面朋友背后捅刀的操作早已屡见不鲜,任何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竞争对手都有可能。


倪布恬掀开被子下床:“我现在发微博澄清。”


“公关组的同事已经写好声明了,我发给你。”


苏叶说:“不过仅仅是我们这边发声明其实意义不大。这条热搜摆明了就是要抹黑你的形象,让我们以后不好接戏,最好是当事人能出面澄清才有说服力。”


倪布恬自然也明白,可事实上,临时放彭泽一鸽子的人是她,没有接受梅瑶的橄榄枝的也是她,虽说她有自己的顾虑和苦衷,可纵然有再多理由,她都不好再去麻烦两位导演了。


“算了。”倪布恬说:“清者自清,互联网记忆不深,等时间久了就没什么人记得了。”


苏叶不甘心:“要不我去找找彭导和梅导。”


“不用了苏叶。”倪布恬不忍心让她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她自嘲地笑了声:“你以前不是常说,没有黑点的艺人不能称之为艺人吗?我有一两个也不嫌多。”



同一时刻,片场。


顾辞年微阖着眼睛,在做发型,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拿了件什么东西,没急着走,立在一边看手机。


“呀!”她忽然低低叫了声,“倪老师怎么又上热搜了?”


一旁整理化妆包的化妆师助理问:“说什么?”


那人抬眼看了眼顾辞年,像是怕打扰到他休息,又怕自己八卦惹他烦,朝化妆师助理勾了勾手指,悄无声息地把手机屏幕举过去给她看。


而后,两人张着嘴巴不发出声音地打起了哑谜——


“倪老师最近真是热搜体质啊。”


“挺好的一姑娘,怎么又被黑?”


无声交流了一会,实在太累,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出门去八卦了。


闭眼假寐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后话的顾辞年:“……”


“行了,先这样。”


发型已经做好了,造型师还精益求精地在调整,顾辞年打断他,快速起身出去。


他边走,边登录了微博,径直打开热搜榜,一眼看到关于倪布恬的那条热搜。


等大致看完倪布恬和工作室发布的声明澄清,顾辞年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


四下无人,他打开通讯录,先后拨通了两个电话。


******


声明发布之后,倪布恬就将手机放到一边,洗漱换衣服。


至于网络上的舆论走向,她不用看也能猜到。


无非是说她心虚、想方设法洗白,告诫她挨打就要立正云云。


网络上的悠悠众口,谁也不能完全堵住,她堵不住,也就让自己不要太过较真。


没想到,苏叶倒是又来了电话:“你联系彭泽一和梅瑶了?”


倪布恬正低头选帽子:“没有。”


“彭泽一和梅瑶都帮你发声解释了!”苏叶想了想:“是不是顾辞年做的?”


“……”


倪布恬看了眼微博,彭泽一和梅瑶一前一后发了微博,主动说明倪布恬只是个人档期和电影档期冲突,绝对不存在耍大牌放剧组鸽子的情况,并且表明个人很看好倪布恬,希望以后可以有机会合作。


倪布恬怔了片刻,评论了两位导演的微博,又分别给他们发了信息,表示感谢。


沉吟片刻,她给顾辞年发了条微信。


倪布恬:【是你联系了彭导和梅导吗?】


男主角:【没有,怎么了?】


按理说他这会应该在忙,可还是秒回了。


倪布恬抿了抿唇,斟酌着打字:【你看到热搜了吗?】


依然是秒回,男主角:【我从不看微博。】


男主角:【说什么?】


倪布恬:【说我耍大牌来着。】


聊天页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隔了一会,顾辞年才慢条斯理地回复——


男主角:【哦。也没说错。】


男主角:【昨天夜里,你确实对我耍大牌来着。】


倪布恬紧抿着的唇角不断上翘,最终没忍住,笑了出来。


温暖的潮汐一浪一浪地拍打着心岸,她在心里温声说着谢谢。


谢谢你为我遮风挡雨。


谢谢你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的自尊心。


******


因为有彭泽一和梅瑶出面澄清,倪布恬耍大牌放鸽子的谣言不攻自破,苏叶联系了工作室很快将热搜撤下,一波又一波的新闻层出不穷地往外冒,这个新闻很快就沉寂下去了。


杀青在即,倪布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最后一场戏。


这场戏是她的最后一场重头戏,是清荷的结局,这场戏林以平一直压着没拍,给她安排到了最后一天。


清荷最终死在了宁王面前,直到她死去的最后一刻,宁王都没能冲上来,抱住她。


此时清荷表面上已与宁王决裂,改头换面回到了信王身边。


最后一场暗藏诡谲的对峙,她通过宁王安排的间谍,提前暗中将信王的计划传递给宁王,而后在对峙中临时反水,坚定站在了宁王那一边。


为逼宁王露出破绽,恼羞成怒的信王以清荷的性命作为要挟。


清荷性烈,自刎于剑刃。


白色衣裙被风鼓起,又颓然飘落于地面,像一株被风雨打落的栀子花,花瓣颓散又破败。最后一眼,她看向宁王,眼神中只有不舍与恳求。


不舍与他这一世的短暂情缘,恳求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将他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宁王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目眦尽裂。起风了,卷起满地的风沙与阴谋,清荷看向他,眼神缠绵而哀痛,眼角流出一滴泪,却是笑了。


16岁那年重逢,她被那个桀骜慵懒的少年救于剑刃之下。


26岁诀别,她为那个心怀天下卧薪尝胆的男人死于剑刃之下。


十年一世,他们彼此试探过、真心交付过、决裂反目过,可最终,她还是决定站在他身边。


若他想要达成抱负,她拼劲所有也要成全。


若他想立于世界之巅,她抛弃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一生,虽短暂,却圆满。


她终于做尽了能为他做到的所有。


这场群戏场面宏大,她却需要极尽收敛着来演。


林以平要求倪布恬只能流一滴泪,恰到好处,多一滴少一滴都不行,早一秒或晚一秒也不行。


倪布恬望着顾辞年,清荷与宁王之间经历的一幕一幕在眼前流转,过电影似的。她有一种恍然惊醒的怅然,又因为那人是顾辞年,而生出数倍的哀痛。


前面几次拍摄,每次都因倪布恬而喊停,往往还没开始需要流泪,她就已经眼泪决堤。


尝试了数次,她努力平复着心情,克制自己的情绪,还是不行。


临时休息,林以平给她讲完戏,让她独自去冷静,又让顾辞年再去开导启发她。


而顾辞年只是借着宽大的袖口握紧了她的手,轻声告诉她:“你不是清荷,我也不是宁王,我们不会分别。”


……


再一次拍摄,倪布恬终于控制住了情绪,第二次,第三次,她越来越收放自如,终于得到了林以平的赞扬。


林以平喊卡,这场戏过了,站在近旁的盛临颀伸手去扶倪布恬,却发现她入戏太深,还伏在地上哭。


哭得无声无息,隐忍又委屈,眼泪好似决了堤。


盛临颀吓了一跳,忙喊人送纸巾过来。


林以平走过去,搂了搂她的肩,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


倪布恬低着头,努力吸着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无声往下坠落。


她心里觉得无奈又可笑。


当初是她质疑顾辞年入戏太深,没想到到了最后,出不了戏的却是她自己。


几个演员围在周围,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着她,等待她情绪纾解。


突然间,有一只手隔开了盛临颀,落在她的头顶。


顾辞年一言不发地穿过人群,半跪在地上,抱住了她。


有人惊奇,有人侧目,显然是没想到冷淡到几乎不与女演员做任何私下里互动的顾辞年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可再一想,又觉得正常,他只是冷淡,又不是没心的石头。


一起拍了这么久的感情戏,怎么着也得有点恻隐之心吧。


盛临颀收回手,笑道:“清荷的病还得宁王来医,咱们快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笑着散开,只留二人在原地。


倪布恬被顾辞年抚着后脑勺,紧紧抱在怀里。


耳畔,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合着她的心跳共鸣。


顾辞年低垂着眉眼,好似不在乎任何人探究的目光,双唇贴近她耳侧,轻声温柔地哄着她:“甜甜乖,不哭了。”


“清荷和宁王的故事结束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别哭,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站在几米开外的围观群众此刻内心情绪极其复杂——


“影帝竟然还有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


“影帝这会好温柔啊。”


“正常正常,不投入点感情怎么能演好情侣啊,等戏结束也就出戏了。”


“嗯?怎么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太正常了?”


“嗯嗯嗯?影帝刚刚亲甜甜耳朵了?影帝刚刚是不是亲甜甜耳朵了?我今天!为什么!没戴眼镜!!!”


“别看我,风太大我也没看清。”


“是亲了吧,好像是亲了吧!卧槽,这俩是不是因戏生情了?”


而站在更远处的小可心里活动可谓之单调重复——


“我粉的CP发糖了!”


“我粉的CP真的发糖了!”


“我粉的CP发巨糖了!”


“他俩离得好近啊,可今天风怎么这么大啊,我看不清呜呜呜。”


“不管!总之,妈妈!我!磕!到!真!的!啦!!!”


******


电影的结局前天已经提前拍摄完毕。


清荷自刎,信王被赐死,安王永生圈禁于王府,镇远将军株连九族。


宁王最终登上无人之巅,穷尽一生心力致力于朝堂不再祸乱,黎民不再流离失所的雄图大志中,殚精竭虑,孤独一生。


倪布恬这场杀青戏拍完之后,还剩盛临颀的最后一场,然后顾辞年再补拍两个镜头,电影就正式杀青了。


按照通告安排,差不多在傍晚六点能拍摄完毕,杀青之后剧组会举办一场小型的杀青仪式,因此,倪布恬拍完了之后并没有走。


顾辞年的拥抱像一味安慰剂,倪布恬终于止住眼泪,平复了情绪。


她勉强将自己从戏中抽离,情绪一时间还有些低落。


在现场坐了会,她跟小可打了个招呼,打算先去换衣间换下戏服。


脱掉戏服卸掉戏里的妆或许能帮助她尽快抽离。


倪布恬低头解开腰带,边这样想着,边脱裙子。


换衣间的格局是一个大房间套着并排六个小隔间,每个主演的换衣间都是一早定好的,门上贴着各自的名字。


倪布恬今天穿的这套长裙做工比较繁琐,背后有个小小的纽扣,位置极其隐秘。


她反手摸了几下,没摸到,身后房门恰好被人打开,她背对着半边门帘,说:“小可,帮我解一下纽扣。”


身后人没出声,沉默地走上来,帮她解开了纽扣。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了。”倪布恬说。


那人却没动,手指停留在她背上,继续帮她脱裙子。


低垂着的眼皮一颤,倪布恬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你——”


她转头,后脑勺倏然被扣住,顾辞年一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拽进怀里,不由分说咬住了她的唇。


细细密密的浅吻声、呼吸声在换衣间里响起,倪布恬被他抵在墙上,左右躲着,断断续续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过来看看你。”顾辞年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压在墙上,低头亲她眼睛。


“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倪布恬话说到一半,又被他含住唇,于是剩下的半句就缠绵着含糊不清:“——刚刚在片场你就……”


“看到就看到。”


顾辞年不为所动,探着她的舌尖,绞弄着:“你总不能一辈子把我藏着掖着。”


顾辞年稍离她唇角,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鼻尖蹭着她的,漆眸紧紧盯住她,吊儿郎当地笑:“甜甜,你还打算把我金屋藏娇多久?”


自称金屋藏娇,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倪布恬想笑,又想骂他不要脸。


然而,顾辞年显然已经看穿了她内心的潜台词。


于是,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可以更不要脸——


他双手在她腰上一掐,将倪布恬抱到自己腰间,再次将她压在墙上,更汹涌地吻了过去……


“甜……啊!”


身后蓦然传来巨大的抽气声,紧接着,是噗通一声倒地的声响。


倪布恬挣扎着七荤八素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目瞪口呆摔坐在地上,嘴巴能塞进一整个橙子,几乎要原地裂开的小可。


顾辞年动作一顿,也回过头来。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


沉默的房间里,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时间忘记了前行。


一双眼睛对着两双眼睛静止片刻之后,小可突然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从地上爬了起来。


倪布恬从顾辞年身上跳下来……


小可怔怔看着她的动作,整个人像是被放了慢动作,慢慢慢慢地抬手捂住了嘴巴,而后,又像是被按了二倍速,手舞足蹈地在原地连转三圈,恍若大梦初醒般,大叫了一声,夺门而出。


倪布恬的内心此刻已经由紧张、慌乱成功转化为心如止水。


满心里想的都是,苏叶的嘴巴是真的严。


眼前只余那扇房门在来回轻摆,用生命证明着小可曾经来过。


沉默两秒——


顾辞年:“她怎么了?”


倪布恬:“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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