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荣波不是有个相好的，叫什么小梅？”
“就是临时情人，那种地方的女人只知道卖酒，哪有什么真感情，不过是骗他钱罢了。”
小召不屑的。
“你见过？”
“嗯，以前经理喝多了打电话让我去开车，见过，就在咱们这最大的娱乐城。”
方酌像是对这个话题没兴趣，皱眉问着，“咱们南方的娱乐城都什么样，我们北方都流行澡堂搓澡文化，这边都什么样的，和我们那有区别吧。”
“就是那种娱乐城，ktv啊，慢摇吧啊之类的，但都不是一般人消费的，那边开瓶酒开个包都要很多钱，我也是之前有客人去玩我在门外听说的。”
方酌来了兴致，“是吗？那听着还挺有意思，要不咱们晚上别去什么民俗寨了，就去那玩玩吧。”
“啊？”小召惊讶的下意识去看苏甄，后者也装生气，“方酌，你是皮痒了吗？敢去，我打断你的腿。”
方酌顿时嬉皮笑脸，“你想哪去了，就是ktv，好不容易来旅游，开心就好，又没背着你去，你和我一起。”
“这还差不多。”苏甄装作爱生气的小媳妇样。
可小召却为难的，“到那边干玩啊？”
“怎么不行吗，不让吗，大不了点瓶贵的酒。你不是说要陪好我们吗，就这点要求，又没叫你买单，你只要陪我去就行了。”
“我不是这意思，就我师父不让我去那种地方。”
上次和别人去，回来被师父教训还历历在目呢，虽小召一听心里也痒痒到底年轻气盛，好奇心重，同年龄的其他社的导游们都说自己私下里的艳遇或者趣闻，就他被师父看的死死的，连酒吧都很少去，在小伙伴中都说不上话。
方酌笑着搂过他脖子，“咱们接触这么久了，又遇到这么多事，是朋友了吧，是朋友我不说，你师父怎么知道，他打电话问，就说陪我们去民俗寨呗，娱乐城也算当地民俗啊。”
到底是孩子心性，小导游转转眼睛就点头了。
于是晚上三人就去了夜总会玩，小召几杯酒下去脸通红已经没啥意识了，方酌二人就开始行动溜出去，拦住一个服务生给了小费问小梅在哪，结果，服务生说她今天根本没来，好在小梅家就住在夜总会后面的巷子里。
他们只好又出夜总会进羊肠小道，前面繁华异常，后面的平房就像隐在光明背后的影子，这里可以说是相当市井，充斥着底层人民对生活的不满，从头到尾这条巷子，除了家家飘出来的饭味，苏甄更多看到是鸡飞狗跳，打孩子，哭着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还有犬吠。
苏甄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她从小没穷过，小康家庭受过良好教育，接触过最恶劣的条件和人际关系也就是野外采风和同事的勾心斗角，所以此时走在巷子里，身体有些僵，方酌在一边打趣，“怎么，看不得人间真实？”
“你这话在挖苦我吗？你就不是养尊处优？”
方酌笑笑，眯起眼，“很多人很多经历不是听听新闻看看网络就知道其中艰辛的，所以不是有句话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说得好像你吃了很大苦头似的，你在国外，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就算小时候没人管你，你肯定也挨过饿吧。”
方酌笑笑，“饿？你体会过饿的感觉吗，心里除了填饱肚子这想法，没有任何人伦道德。”
苏甄奇怪的看着他。
方酌拉起嘴角，“我说过我少年时去过很多地方，非洲索马里那边的人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方酌看着像块补丁一样的交叉胡同，“很多人其实都一样。”他指着脑部，“不是身体贫瘠，就是精神贫瘠。”
苏甄不喜欢这个话题，总觉得某个时刻的方酌让人很陌生，后者看她眼神，“别误会，我是在说咱们要见的这个小梅。来之前查过她背景，这女人以前是被拐卖过的，在边境山里，后来被解救了，家早没了，就在城市里过最底层的生活，这几年才好些，被拐时十几岁没读过什么书，在城市能干什么，什么都干过。”
苏甄没想到方酌查的这么细，“那她和洪荣波到底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其实听小召的话不难发现，洪荣波是个什么样的人，好高骛远，吹吹虎虎，总说要谈大生意，可连小生意都不怎么赚钱，勉强维持生计，这样的人，有女人想托付终生吗。”
苏甄皱皱眉，还没等说话，就到了巷子尽头的小院，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犬吠。
方酌吓了一跳，“小心啊，里面有狗。”
说着推开小铁门，门口栓的铁链子，狼狗一顿狂叫。
苏甄注意到前面方酌腿都在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你难道没有怕的东西吗，再说了，我是因为天冷。”
“那你走啊？”
方酌却没动，到是苏甄冷静下来，此时看那狗一个劲的叫，旁边的狗棚凌乱铁链子上都生着老锈，看来狗主人并不怎么精心。狗食盆子里一堆黄乎乎的糊糊，看着真是可怜。
苏甄想起包里还有根火腿肠，朝那狗扔过去，终于消停了。
方酌长舒一口气鄙夷的，“还看家护员呢，谁给吃的就跟谁。”
两人进了院子，门紧闭着。
苏甄敲门，“有人吗？”
“谁啊？”
半晌门开了一个没化妆形容憔悴的女人，披着衣服出来，看到他们愣一下，“你们？”
“小梅是吗，我们有点事想问问你。关于洪荣波。”
那女人咳嗽着，皱眉半开着门缝，“警察都来问过了，他那天晚上一直在夜总会包厢喝酒，七点多到十二点都在包厢，我就陪着他。”
“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警方问过了，还有你们什么人啊。”
“我们啊，是洪荣波先生在京城的朋友。”
“京城？”小梅疑惑的嘟囔了一句，“他还去过京城？”
“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吧。”
小美戒备的，“不过是认识的人，他总找我买酒，至于男女朋友，不知道算不算。”
方酌笑的隐晦，“总点你？据我所知你和洪荣波的关系还挺亲近的。”
小梅脸色拉下来。
“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都和警方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还要问什么，想问直接找警察，也不知道谁报的警，他那人总马大哈一样，吹吹呼呼的，酒品也不好，喝多了吃头孢这样的事对他来说也不算稀奇，警方都说这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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