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手颤抖着，跌跌撞撞出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陈立那边正在警局整理资料，有些意外，“苏甄？”
她迫不及待的，“你们那边技术科有鉴定照片是否合成的人吗。”
陈立一愣，“怎么了"
“我有事找你帮忙。”
警局技术科，苏甄陈立在门外紧张的等着，没一会里面的人出来，“这张合照是电脑合成的，可因技术非常高，很难分辨出来，也是你们提出来后，我才找到个细节。”
他指着照片一处。
陈立皱眉不可思议，“你说这张福利院合照是电脑合成的？”
“对。”
陈立惊讶的看向苏甄，“你怎么，这什么意思？”
“陈立，你想过没有，那个背后提供线索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其实在抓到陈钟后就似乎不重要了，当然他们也问过陈钟，他说他也不知道。
苏甄他们之前分析过可能是蒋连，也可能是云溪，当然苏甄还怀疑过是整个案件中从未露过面的张小北，但无论是之前云溪说的还是陈钟说的，张小北从当初他们整容分开的时候就失去踪迹了。
陈钟口述，“我算计了那么多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张小北。”
他比他们都聪明，想到了陈钟在手术的医院做手脚，所以他压根没有去，至于去哪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任何踪迹，也许他是出国了真的得到自由。
似乎张小北这个人，就再也没被他们在意过，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此时苏甄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拿出了那张被烧了一半的照片，上面是合影里一模一样的红色房顶。
陈立不可思议。
苏甄抬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可以避开摄像避开调查，神不知鬼不觉得把信件放在办公桌上，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酌本人放的线索。”
陈钟心里一震。
马上从之前卷宗物证里找出一个老旧本子。这个之前苏甄都没见过。
“水周那家美发店老板娘在拆迁时找到了她奶奶藏的人脸皮复制的本子，里面有几张我本以为是和这个案子无关的。”
陈立将面皮情况输入电脑进行复原，苏甄一下捂住嘴。
“可这些也不足以证明那个人就是方酌。”
另一个警员皱眉。
陈立突然想到什么打了个电话，这边查着蛛丝马迹，那边苏甄却接到了短信，竟然是方酌约自己喝咖啡，就在警队对面咖啡厅。
苏甄有些诧异，把手机递给陈立，后者皱眉点点头。
苏甄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方酌已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搅动着一杯热美式，苏甄点了一杯可可奶，也坐下来。
方酌笑着，“怎么这幅表情？”
苏甄盯着他，始终没说话，却不想他先开口，“我最近回了一趟公寓，很久没去了，发现相框是换过的，里面的旧照片也不见了。”
谁想到他会直接说这个。
苏甄从包里拿出那半张照片，放在他面前，方酌笑出来，“没想到我处心积虑，最后是这个小细节露陷了，苏甄其实我这些天想过，如果始终没任何马脚，我和你在一起也不错。”
苏甄觉得荒唐，“你就是张小北。”
后者没否认，却反问，“你怎么那么确定呢，其实一张旧照片说明不了什么，我自认为其他地方做的滴水不漏。”
“一旦这个细节对上了，其他所有都崩盘，包括云溪和你说的话，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可你和她在一起过，我只以为是她偷了你的芯片对你愧疚的爱恨纠葛，但现在想来云溪当时应该是认出你了吧，认出你就是小北，所以才会和你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苏甄双眼黑白分明，后者竟耸耸肩没有任何辩解，“苏甄，我还是喜欢你傻一点，但正因你的聪明很像云溪，所以我才会对你动心。”
他看向对面的警察局，“陈立之所以肯让你出来见我，也是有自信我在警察局对面跑不了吧，无所谓，反正现在尘埃落定说出来也没什么，我就是张小北。”
他看着苏甄的眼睛，“我其实一直不能理解云溪为什么想要离开我，从以前就是，她故意惹那些男孩子为她打架，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想让我吃醋，后来发现根本不是，她说和我在一起太窒息了，难道我爱她有错吗，我不过是想珍惜她，可也许我这人本身就偏激，外加脑子。”
他指着脑袋，“那病毒让我有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她屡次提出分道扬镳，好在陈钟一直拦着，那一次王跃生，郝亮的事，我们不得不分开，可我知道陈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一定留了一手，所以我根本没去整容。
我找那个老太太买了几张脸，变换着各种身份一直在云溪身边，看着她上大学，看她工作，看她游历人间繁华。
她喜欢奶油小生，我就是她身边的小奶狗，她喜欢肌肉男，我就在健身房装作和她偶遇，她喜欢任何人我就变成任何人。
我不介意，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她一起了。我自认为伪装的很好。这样她可以自由，我可以拥有她，何乐不为。
可偏偏陈钟脑子的病比我们这些中了病毒的还要偏激，找到云溪逼她去接近方酌，那好无所谓我就变成方酌。”
他深呼一口气眼中有些晶莹，苏甄不可置信，没想到故事竟还有这个版本。
方酌继续道，“也许那时候她就发现我了吧，她肯定很早就发现了我，所以才又一次逃离。”
他闭了闭眼，“苏甄，我这辈子都无法回头了，很多事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这时候苏甄的手机在下面震动，是陈立发来的信息，说他查到了水周烟花公司曾租借过方天科技的仓库，他怀疑烟花是方酌动得手。
“是你杀了云溪，不可能。”
苏甄此时已经分不清眼前这个人是真的爱云溪还是报复云溪。
“事实如何，苏甄你觉得呢。”
“警方已经查到你，会逮捕你，你跑不了了。最起码烟花公司的证据已经找到。”
“就那么想看我被抓吗，不过，苏甄，警方永远都抓不到我的。”
“你还想说你的律师厉害吗，这个案子特殊，你心里明白律师这次也没用。”
方酌却笑着，没有过多解释。
苏甄看对面陈立已带人过来，“你已经被包围了，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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