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红毛青年把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整张脸被笼罩在灰白烟雾中。“奇了怪了，不是混地下势力的，那郭老大为什么让我们招待你们俩？”
“我们跟郭老大是朋友。”秦玄羽给了一个勉强能让红毛青年接受的理由。
红毛青年疑虑更浓，追问道：“那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来？”
秦玄羽耐着性子，回答道：“做点正经的小生意，从江北省来。”
“哈哈哈……”红毛青年先是愕然，继而拍腿大笑。“正经生意？现在这世道，哪有他妈的正经生意，再说了，就算真的有，正经生意能他妈挣几个钱？”
秦玄羽不想、也没有义务给这群混混青年上课，于是既不否认他的观点，也没有给出自己的想法。
红毛青年见他不说话了，张炎也是缩在后座一角沉默不语，索性闭上了嘴，美滋滋的吞云吐雾。
不多时，面包车停在了一家KTV门口，这家KTV建立在一排底商中央地带，从外面看，大概就是两层楼的规模，灯牌陈旧，一看就不是什么高端娱乐场所。
红毛青年领着一群小弟下了车，弯腰冲坐在后座上的两人招呼道：“下来吧。”
秦玄羽和张炎先后下车，望着眼前这家KTV，张炎再次宣泄内心不满道：“郭老大就是让你们这样招待我们的？”
通过两人之前的表现，还算机灵的红毛青年，已经看出了秦玄羽的主导地位。
因此，他直接无视掉张炎的不满，冲秦玄羽问道：“你们吃饭了没有？没吃饭的话，我让手下小弟去附近大排档买点吃的过来，放心，这家KTV看着破，里面的内容还是很丰富的，等你们玩的差不多了，我再带你们去洗个澡，做个按摩松快松快。”
按照红毛青年的说法，这一趟流程走下来，花在秦玄羽和张炎身上的开销，顶天了也就两千块。
反过来说，在红毛青年、乃至于那位没能见上一面的郭老大眼里，秦玄羽和张炎就值这两千块的待遇。
秦玄羽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眼那破旧的灯牌，随之笑眯眯的对红毛青年说道：“我这个人吧，以前日子过得苦，经常性处于那种能找地方睡个踏实觉就心满意足了的状态。”
红毛青年再次感受到了秦玄羽识趣的态度，他很满意后者的表现，不夸张的说，要是秦玄羽和张炎一样，两人都是刺头，他接下来的举动，就不是代表郭老大招待他们了。
哪成想，秦玄羽顿了顿，又指着旁边的张炎说道：“不过我身边这位，就比较在意我不在意的这些东西，我说的没错吧，张总？”
张总？
红毛青年拧紧眉头，隐隐间觉得这个称呼好像有点熟悉。
捕捉到红毛青年脸色变化的秦玄羽，含笑追述道：“江北省张总，兄弟你不陌生吧？”
红毛青年自言自语了一会儿，随即双眼徐徐睁大，如临大敌的后退两步。
“你就是江北省的那位张总？”
张炎咧开嘴巴，露出那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在回答红毛青年的问题之前，他从西装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纯金打造的雪茄盒，取出一根提前剪好的雪茄叼在嘴里。
“啪！”
花大价钱定制的防风打火机点燃雪茄，张炎深吸一口，吐着烟圈冷笑不迭。
“知道怕了？”
红毛青年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个人形蛤蟆怪。
虽然他本人只是关州市郭老大手下的一名小头目，但却也绝非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要知道，以前的江北省和现在的江南省，关乎地下势力分布的情况是大同小异的。
省内十余座城市内，各有一名地下蛇头坐镇。
江北省合计十三座城市，有包括阮雄、顾鸿、洪森等人在内的十三个地下蛇头。
其中以阮雄为最。
阮雄及其手下小弟们被剿灭之前，也是个在南北方地下势力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而且几乎所有江北省之外的地下蛇头，无不认为，只要再给阮雄一段时间发展，或五年，或十年，他不是没有可能一统整个江北省地下势力。
可惜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在四象组的配合下，阮雄依罪伏法，且另外十二座城市内的地下势力，也被上面一扫而空。
当这些消息陆续在新闻网络媒体平台上公布出来的时候，所有地下势力中人全都慌了神。
尤其是跟江北省只隔了一条嘉澜江的江南省。
于是江南省的地下蛇头们，最开始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迅速崛起的张总身上。
上面打扫干净了江北省地下势力，按理说不应该是找些正经生意人，去分别接手那些娱乐场所么？
为什么让一个横空出世的张总拿了这块大蛋糕？
猫腻！
里面一定有猫腻！
无奈江南省地下蛇头们的示好，全被张炎给无视掉了。
他们无法从张炎口中得到有用信息，又随着诸多古武门派的蠢蠢欲动，改变了应对上面的计划。
可是这些计划，以目前来说，类似于红毛青年这种级别的人物是无从知晓的。
所以红毛青年很好奇。
拿捏着差不多整个江北省地下资源的张总来访，郭老大为什么会让自己以这样的方式招待他呢？
强行镇定了一下情绪，红毛青年脸上稍微浮现出几分敬意，对张炎说道：“张总，不好意思，之前没认出来您，您在这边稍等，我去给郭老大打个电话。”
张炎本能下看向秦玄羽，秦玄羽点头后，他才应下了红毛青年的请求。
而他用眼神征询秦玄羽意见的动作，也被红毛青年看在了眼里，红毛青年不禁暗自惊讶，揣摩起这位在张总面前都能被当作主导人的神秘青年，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红毛青年往旁边错开几步，给郭老大拨去电话，两人简单交流了一阵，紧接着，红毛青年去而复返，皮笑肉不笑的冲张炎说道：“张总，郭老大说了，最近场子收益不景气，拿不出太多的钱来招待您，所以您看要不咱今晚将就一下？”
说完，红毛青年顿了顿，又阴笑着补充道：“对了，郭老大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说这里是关州市，不是江北省。”
这里是关州市，不是江北省。
言外之意，就是你到了老子的地盘上，是条龙也得给老子乖乖盘着！
张炎又吸了口雪茄，烟雾升腾间，他虚眯着眼看向秦玄羽。
“老大，我有点痒。”
红毛青年以及他手底下这几个混混青年，皆是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两人。
秦玄羽笑了笑。
“哪里痒？”
“手痒。”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就按照你想的那么办。”
“办。”
秦玄羽说完这最后一个字，张炎陡然侧身冲向距离他最近的红毛青年，红毛青年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平推着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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