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世界。
漩涡之下。
墨华盘膝闭目，眉头紧皱，身上五色玄气的界限早已没有刚开始那么分明，似乎只差一丝，便要彻底融合起来。
虽然只是一丝。
可却像一道天堑，牢牢把守在前方，不给他半点通过的机会！
“果然！”
不远处。
白衣男子摇摇头，一脸的失望之色。
“正如他说的那样，你果然是个废物！”
“罢了！”
他朝远处看了一眼。
“若是只靠你自己，怕是再给你千年的时间，你也未必能做到！”
说话间。
他一步来到墨华身边。
啪！
一指点在他眉心！
墨华身体一颤，面上浮现一丝痛苦之色，身上那层五色玄气流转速度突然快了百倍，瞬间融合在一起！
刹那间。
一道比先前强盛了十倍不止的消磨之力，瞬间落在场间！
“前辈！”
墨华突然睁开双眼。
“我……我成了！”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一抬，一丝灰色的玄气在指尖盘桓不停，却是让场间的消磨之力，再次强盛了不少！
“成了。”
男子点点头。
“倒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前辈！”
墨华却是不管这些。
不论是自己感悟出来，还是由他出手帮忙，自己成了……就是成了！
运气……
也是一种实力！
看来。
自己身上还是背负了天大的气运的！
“您当初的承诺……”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
“不会忘了吧？”
“承诺么？”
男子笑了笑，也不理会他的态度。
“自然有效！说吧，你想要多少修为，我就能给你多少修为！”
“越多越好！”
墨华得寸进尺。
“最好……能跟前辈一样！”
“跟我一样？”
男子摇摇头。
“那可不成，并非是我吝啬，我的境界，你根本理解不了，就算勉强给了你，你也接不住！最好的结果……就是再死一次！”
墨华暗暗冷笑一声。
呸！
接不住？
这天底下，修为也好，宝物也罢！就没有我墨华接不住的东西！
还不是怕我得了修为，成为你的威胁？
当然了。
此时他有求于人，自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那……”
他想了想。
“我想要能让他绝望，能让他哀嚎，能当着他的面折磨那些他在乎的人，让他无能为力的修为！这个……前辈总能给了吧？”
“可以。”
男子答应的极为痛快。
“我既然答应过你，必不会食言！”
说话间。
他双手一划，一道半尺来长的裂缝瞬间出现在墨华面前！
这是……
墨华瞳孔一缩。
大道长河的力量！
“好了！”
男子笑了笑。
“不要分心！接下来，可能有些痛苦，你忍耐一下！”
“呵呵。”
重新感受到大道长河的力量，墨华陶醉般吸了口气。
“前辈放心，我经历了这么多，一点小小的痛苦，又怎么能动摇得了我……”
话未说完。
五道浓郁到了极致的本源，瞬间破开他的眉心，不停地灌注进去！
“嗬嗬……”
无尽的痛苦让墨华瞬间倒地，口中发出一道道无意义的音节，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
他却是根本没想到。
只是灌注个修为而已，痛苦竟然远超自己的承受能力。
“有个道理，你得明白！”
男子一脸认真告诫。
“永远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不然，你就算能出去，我就算给了你修为，你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
墨华已经说不出话了。
无尽的痛苦差点将他的意识冲垮。
只是。
他这些痛苦自然不是白白承受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修为开始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攀升了起来。
永恒境初期！
中期！
巅峰！
……
直至半步超脱，依旧没有停！
他修为突破永恒境巅峰的界限之后，仍是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不断攀升！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墨华再也承受不住，意识几乎变得空白时。
“好了。”
男子淡淡开口。
“够了。”
“呼……呼……”
墨华似听到了天籁一样，大口大口喘气不停。
短短片刻之间，竟是让他生出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前辈……”
他有些不死心。
“我……我还可以……”
“忘了？”
男子眉头微皱。
“永远不要高看你自己！这些修为，已是你能承受的极限了，再多的话……后果你应该有所预料才是！”
墨华不说话了。
他自然明白。
刚才若是男子再晚些停手，他的意识就要被彻底冲散，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
那时候。
便是给他再多的修为，也没用了。
“那……”
他语气有些不甘心。
“我此时的修为……”
“放心。”
男子摆摆手。
“以你此时的修为，要对付他，绰绰有余了！”
墨华感知了一下，心中的不甘尽数转化为狂喜。
这……
就是自己现在的力量吗？
强！
太强了！
世间竟有如此之强的力量？
就算是两位师父，面对现在的自己……怕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至于那个家伙，就更不可能挡得住了！
“怎么样？”
男子笑了笑。
“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墨华神情兴奋，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
“如此强的修为，对付他，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就是不知道……”
他突然看向男子，目光有些诡异。
“这种修为跟前辈您比，如何？”
“我？”
男子似早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失笑一声。
“你可以试试。”
“那……”
墨华眼皮低垂。
“得罪了，前辈！”
轰！
轰隆隆！
刹那间，他身上气势一变，修为瞬间攀升到了极致！
无尽的灰色玄气散逸而出，化为一道强横无匹的消磨之力，不断聚集在了他的右拳之上！
一出手。
就是全力以赴！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救命恩人，而是生死大敌！
男子依旧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半分。
还敢托大？
去死吧！
墨华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身形一晃，瞬间来到男子面前，拳头上的无尽消磨之力瞬间落了下去！
轰轰轰！
无尽威势落下。
连这方界域都隐隐颤抖了起来！
男子摇摇头，终于动了。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然后……
墨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转而尽数化为了难以置信！
“这……”
他喃喃不止。
“这怎么可能！”
前方。
男子身上依旧没有半点气息，只是那根手指不仅仅挡住了他的拳头，甚至连那些霸道无比的消磨之力，也停滞在了那里，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双方的实力……
天差地别！
“死心了吗？”
男子笑了笑，收回了手指。
扑通一声！
墨华瞬间跪倒在地，一脸的惊恐。
“前辈修为逆天，我服了，彻底服了！是我太狂妄了，前辈恕罪，恕罪……”
“死心了吗？”
“死心了！”
“那好，起来吧！”
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我既然救你回来，又岂会因为这点小事降罪与你？”
“谢前辈！谢前辈！”
墨华战战兢兢站在了一旁。
“行了。”
男子目光幽幽。
“你在这里的时间，够久了，是时候出去了，他们的安稳日子，也该结束了！”
“是，前辈！”
墨华态度恭敬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对于这位神秘男子，他已经怕到了骨子里了。
“对了。”
男子似想到了什么。
“我先前的话，依旧作数。”
“若是你能杀了他，你就有资格成为我新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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