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峰点点头，愤愤地说道：“要不是我这些年帮他们破了不少案子，这些家伙就直接找你了。这些饭桶自己查不出凶手来，就看谁都像凶手，能逮到一个算一个……想让老子被黑锅，门都没有！”
程方毅苦笑了一下，说道：“刘浩然当初死得那么突然，本来就有不少人以为是我动的手。这次连肇事司机也出事，警方不怀疑我还能怀疑谁？正常程序你就由着他们查，反正我没做过这事，随便他们怎么查。”
袁长峰摇摇头，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警察真查起案来，不说鸡蛋里头挑骨头吧，挑不着骨头，把里面搅得乱七八糟，对公司的影响也不小。”
“那不是还有你吗？”程方毅拍拍他的肩膀，“有你这个无冕神探在，还能让人冤枉了我？需要什么人力物力的，尽管吩咐刘澈。不过，不光是要洗清我的嫌疑，也要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案子，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凶手费这么大力气杀人，恐怕不单单是嫁祸给我这么简单，一定还会有后手。”
“有后手才好！”袁长峰冷哼一声，目光变得格外锐利起来，“我还怕他就此罢手做了缩头乌龟，他要是敢再动手，我非剁了他的黑手不可！”
程方毅微微一笑，看到老友斗志满满的样子，忽然又想起林曦然来，“对了，你今天在医院盯了一天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林曦然刚走一会儿，抓紧时间回去还来得及。”
“没事，我不累。”袁长峰一提起林曦然就挠头，“今晚我就住这儿，不回去了。”
程方毅鄙视地白了他一眼，“怎么？还怕我自己应付不了？胃病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外面有的是护士，还需要你陪我？”
“谁稀罕陪你！”袁长峰摇摇头，指指隔壁，“今天这事儿太蹊跷，我早上就安排人跟几家报社都打招呼了，结果还是有人跑来捣乱。齐欣欣昨天跟老祝打电话的时候，态度可没这么横，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人在捣鬼。思思好不容易度过危险期，我得在这里盯着，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程方毅点点头，知道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那就辛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袁长峰打了个哈欠，肩膀撞了下他的肩头，冲他挤挤眼，笑嘻嘻地问道：“刚才那么大火气，该不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你那啥了？怎么样？问题解决了？”
程方毅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她说，除非思思肯接受我，否则免谈……”
“思思啊？”袁长峰摸摸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这条我一点问题也没有啊——啊！——”
他才说了一半，程方毅的拳头已经冲着他的鼻子来了，他一偏头躲过了拳头，可程方毅一曲肘下沉趁势砸向他的肩头，动作快得不带一丝犹豫。袁长峰顿时就乐了，“嘿，这两招有长进啊！来来来，继续继续！想去忽悠小思思，先打过我再说……”
程方毅的格斗搏击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虽然这几年两人很少过招，袁长峰还是轻轻松松地闪过了他的攻击，还不住地啧啧叹息：“这人有钱了就是不一样了啊！你看看你现在废柴的，再丢海里一准起不来了！接着——”
他接住程方毅的肘击，一拉一推，又伸脚一绊，趁着他脚下不稳，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抡起来就是一个过肩摔，干净利索地把他放倒在地上，这才拍拍手，笑嘻嘻地说道：“心情好点了没？”
程方毅躺在地上，好在这间病房铺的地板擦得很干净，袁长峰下手还是留有分寸，打得他够痛，又不足以真的受伤。这样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浑身的筋骨都被他摔打一番，反倒让心里舒畅了许多，朝着他挥挥手，发自内心地说道：“谢了。”
袁长峰伸手拉了他一把，反手就给扔到病床上去了，“谢什么谢，还没跟我说你这病是怎么回事？真病假病？不会是苦肉计吧？”
程方毅苦笑了下，说道：“我倒是想。医生说是胃溃疡和胆结石，让我先住院保守治疗几天，看看情况。我就当给自己放几天假，休养休养。”
“还好还好！”袁长峰拍拍自己的心口，故作惊吓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进入韩剧的桥段，要弄个什么绝症玩蓝色生死恋，还想着要不要跟你取取经呢！”
“去你的！”程方毅抬脚踹了过去，“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还看韩剧？”
“你以为我想啊？”袁长峰唉声叹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叶秋，成天没事就在曦然面前卖弄风骚，我这不是在努力学习，认真研究，做好各项思想准备，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四项基本原则为标准，全面撒网，重点突击，争取一举拿下……”
“打住！”程方毅听得哭笑不得，“你这是打算追女朋友呢还是打仗啊？”
“都一样啊！”袁长峰正色说道：“这追女朋友跟打仗一个道理。这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成败在此一举，当然不能随便，要做好全面准备……”说着他还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个小本本来，亮出自己的“作战”方针和计划书。
“等你准备完了，人家都嫁人生孩子去了。”程方毅对他的战略方针嗤之以鼻，“你没去找叶秋谈谈？他风流惯了，这次未必是认真的……”
“我也希望他不是认真的啊！”袁长峰说起来都是一肚子气，“可那厮偏偏说这次真有感觉，还就看上我家曦然的泼辣劲了……MD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这货是个欠扁找虐的玩意儿呢！”
“是吗？”程方毅看到他烦躁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自己的快乐都是要建立在兄弟的不快乐上的。他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还说他，你自己难道不一样吗？林曦然那样的，送我我都不要……”
“呵呵！”袁长峰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你不欠扁，有本事你也别找苏晓曼了，就你这样的连个孩子都搞不定，还不够虐吗？”
这两肋插刀的兄弟对捅，都专门冲着对方的软肋下手，一点儿都不客气，说到最后，也只能望着对方，冷笑加苦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互揭短。
长叹此生不足事，不怜芳草独爱花。
这世上，多得是批评家，少的是行动者。说起来天下无敌的，更多的是对别人的指责，可以见微知著，可以引申发散，可以挖掘真相，可以编造绯闻……
假做真时真亦假，是是非非千夫所指之时
清者不自清，是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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