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职场 > 东宫有个假半仙 > 第五十一章 这次是我思虑不周

四师弟林澜春节期间怠懒,小半个月没在网上营业,开假后被叶钊灵点名批评了一番。为了这个月的绩效,林澜今晚临时加开了一场直播。

下播离开直播间后,林澜正好遇见八师弟端着一大盘空杯子从会议室里退出来。

“还在开会呢?”林澜低头瞄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道:“都十点多了,我们今年的目标是要进入世界五百强企业吗?”

八师弟苦着一张脸,道:“大师兄还在呢,我估摸着没这么快结束。”

“真是辛苦了。”林澜探头忘了一眼会议室,暗自庆幸:“这才刚开年呢,大师兄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李秋天坐在会议桌前,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几个师兄弟,最后痛苦地发现,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自己。

“咳,我说大师兄,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李秋天清了清嗓子,壮起胆子道:“我们这个会已经开了八个多小时了,不如咱们先休息一会儿,一起出去吃个宵夜?”

“有什么问题吗?”听了李秋天的话,叶钊灵总算将脑袋从堆成小山一样高的文件里抬了起来:“今年的工作计划才做到九月份呢,还剩下三个月,继续。”

李秋天一对上她大师兄的视线,就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一脸求助地看向对面的迟也。迟也接收到了她的求助信息,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用口型对李秋天道:“他今天有点毛病,别招惹他。”

其实李秋天今晚约了个刚窜红的小爱豆去看电影,因为叶钊灵拖着不肯下班的关系,约定时间一推再推。

眼看大师兄大有拖着他们熬到地老天荒的意思,李秋天将手伸到桌子下偷偷掏出了手机,痛苦地给小爱豆发了条消息,取消今夜的约会。

信息尚未发送成功,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样礼貌克制的敲门声绝对不可能出自灵境传媒任何人之手,李秋天的心里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她赶在大师兄开口前,先一步朗声道:“请进。”

进门的果然是叶钊灵身边的侍从官,侍从官先是礼貌周到地同室内众人行了个礼,然后转身面向叶钊灵说道:“侯爷,殿下回来了。”

叶钊灵不知正在文件上写些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知道了。”

侍从官继续说道:“殿下说,让您回宫。”

叶钊灵的态度看上去十分敷衍:“行,等我将手上的事忙完就回去,有时间定会去给殿下请安。”

侍从官一板一眼地说道:“殿下的意思是,即刻。”

叶钊灵停下笔,抬头看向侍从官,脸上的不耐十分明显。侍从官对叶钊灵的表情视若无睹,面带微笑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李秋天听了这话,心中大喜,连忙赶在叶钊灵拒绝前开口说道:“太子这次出差这么久,您就不想他吗?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大师兄您快回去,别让殿下久等。”

“行。”叶钊灵似被李秋天说服,他收起钢笔,合上了桌上的文件,侍从官也十分周到地送上了外套。

李秋天美滋滋地删掉编辑到了一半的短信,时刻准备着跟随她大师兄下班的步伐。谁知叶钊灵临走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对众人交代道:“你们继续开会,回头把完整的计划发给我。特别是你李秋天,你来负责记录。”

说完,未等李秋天发表意见,叶钊灵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出去。

车队很快离开灵境传媒,无声无息地融入都城的车流中。叶钊灵出行向来从简,没人知道这辆黑色低调的轿车里坐着的是靖南侯。

当车队经过安康桥旁的一家老字号糕点铺时,叶钊灵突发奇想让人把车停下来,亲自下车排队买了一份栗子糕。

前排副驾上坐着的依旧是左中侯。在左中侯看来,叶钊灵明知今日太子回宫,白日里先是在宫外逗留,回宫的路上又刻意拖延时间,像是故意避而不见。

可见宫里有关太子夫夫的传闻是真的,太子与靖南侯果然貌合神离。

这段日子一直是左中侯跟在叶钊灵身边,十几天相处下来,对这个临时老板还是有几分好感。他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眼叶钊灵的神色,开口问道:“侯爷,您最近见过安阳公主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叶钊灵拉回不知飞到何处的思绪,想了想,道:“在公开场合见过几面,怎么了?”

左中侯开玩笑般说道:“安阳公主才貌双全,追求者众多,您日后还是少与她见面为宜。”

左中侯这两句话看似无心,字字有意,叶钊灵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

“出什么事了吗?”叶钊灵问。

左中侯错开视线,笑道:“能出什么事呀,我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太子离宫半个多月归来,今夜的东宫自然是十分热闹。一路上宫人来来往往,侧门外停了数辆黑色的SUV,不断有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从车里卸下。

叶钊灵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容铮。不知是舟车劳顿还是太子又吃错了药,容铮寒着一张脸,又回到了叶钊灵第一次见他时的疏离冷淡。

在钊灵进门时,容铮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倒是严天热情依旧,他原本正忙着指挥宫人整理容铮的行李,看见叶钊灵回来,连忙迎上前来:

“侯爷金安,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叶钊灵将心里那一点异样情绪匆匆带过,对严天道:“严大人好久不见,春节放了这么久的假,公司里有些事要处理。”

“哎呀,怪不得这么晚。”说完,严天引着叶钊灵往容铮的方向走去:“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快坐下来一起喝口甜汤吧。”

这次叶钊灵没有拒绝,他将手中热乎着的栗子糕往案几上一放,挑了个离容铮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叶钊灵将将坐定,严天就端了一碗银耳梨汤捧到他手边。他细致地往汤里加着冰糖,口中不忘嘘寒问暖:“东宫公务繁杂,这段日子全靠侯爷从旁协助,工作辛苦了。”

叶钊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容铮轻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不知侯爷究竟是工作辛苦,还是在外弄柳捻花辛苦?”

容铮这话中明晃晃地扎着几根刺,明摆着是来搓火挑事的。

叶钊灵淡定自若地从严天手中接过汤碗,并没有搭腔。这态度分明是把太子的话当耳旁风,甚至连容铮这个人都没放在眼里。

“没想到叶道长身为方外之人。”叶钊灵不接招,不代表容铮就此作罢。他轻轻搅动着碗中的冰糖,别有深意地看了叶钊灵一眼,道:“情感生活倒是丰富。”

严天知道容铮今夜反常的原因是什么,但眼下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连忙跳出来打起了圆场:“殿下,热水已经放好了,您先沐浴更衣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在这里夹枪带棒。”严天一心和稀泥,叶钊灵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眉间轻拢,挑起眼梢扫了容铮一眼,冷声道:“一回来就找茬是吧?”

东宫小厨房厨艺了得,手里的这碗银耳梨汤炖得是香甜可口,喝进嘴里却不是滋味。

严天见情况不妙,连忙屏退了在场的其他宫人,他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旁。

叶钊灵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变化容铮都看在眼里,他不再打太极,开门见山地问:“在绫罗山房的那晚,你究竟见了谁。”

叶钊灵眸光渐沉,他将汤勺往碗中一放,问容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铮笑了笑,没有回答叶钊灵的问题,而是对严天道:“你也下去。”

严天离开后,小厅里只剩容铮与叶钊灵二人。尚未收拾好的行李箱半摊在地上,四下一片狼藉。

叶钊灵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不是报备过了,那日见了大学旧友。”

“是吗?”容铮道:“据我所知,你说的那位大学旧友,已于去年车祸去世。”

叶钊灵闻言一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如果你忘了那天见了谁。”容铮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啪”地一声扔在桌面上,桌上的栗子糕被平板砸了个正着。

容铮看着滚落在地的栗子糕,对叶钊灵道:“我来帮你回忆一番。”

容铮给叶钊灵看的是几篇新闻稿,新闻标题上标红的“皇室丑闻”“酒店偷情”“出轨”“移情别恋”等几个关键词十分夺人眼球。

叶钊灵又往下滑了几页,在新闻配图上看到了自己与容溶的脸。

新闻中的这些照片横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除去零星的几张是二人平日里见面时的场景,剩下大多是容溶约见叶钊灵的那晚在绫罗山房拍摄的。这组照片的构图刁钻,角度奇巧,将原本再正常不不过的氛围营造地无比暧昧。

这篇文章的作者也是个能人,短短几百字将二人的“地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皇室里的八卦秘辛从来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的照片再配上一篇煽动性十足的文章,效果自然是十分耸动。

在叶钊灵浏览材料的间隙,容铮走到窗边,背对着叶钊灵,轻声道:“原来那天晚上你在绫罗山房见的是容溶。”

你知道我找了你一整个晚上吗。当然,这句话容铮并没有说出口。

容铮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绪,转身看向叶钊灵,笑道:“听说那里廊院琼楼别有洞天,是个约会谈情的好地方。”

“其实那天…”叶钊灵的第一反应是向容铮解释这件事。但他甫一接触到容铮的眼神,随即就反应过来,太子在意的并不是他与容溶之间是什么关系,而是此事会给东宫、给太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孤男寡女一夜幽会后同出酒店,确实引人遐想。况且当晚他确实向容铮隐瞒了与容溶见面的事,事后再解释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容铮甚至会怀疑,一直是他在给公主府传递消息。

叶钊灵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定了定神,问:“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容铮道:“网络安全部在监察舆情时无意发现异常,在舆论发酵前压了下来。”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这篇图文已经在大小论坛间发酵了一个晚上,媒体嗅着热度而来,几家门户网站都准备好了新闻稿,网络安全部赶在最后一刻对消息进行了封锁。

容铮略带嘲讽地笑了笑,继续道:“如果不是东宫发现得早,道长您的丑闻已经昭告天下了。”

叶钊灵想起左中侯刚才在车上问他的那个问题,看来他早早收到了风声。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沉默了一瞬,最后说道:“对不起,这次是我思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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