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还想做服装？你跟我玩，你玩得起吗？没有市场，没有经验，一个月你就挤压了，两个月就入不敷出，三个月必定破产！”
方振山嗤之以鼻的看着杨帆。
“刚才我还说呢，给他一个机会，不管他多少钱买的，我给他多加一万把染布厂卖给我，没想到这小子的如意算盘打到了我的身上，竟然还想跟我对着干。”
“你这么做，的确有点以卵击石呀。”
凌成钧看了杨帆一眼。
“你还太年轻了，最重要的是学业，连走路都还没学会，就想跑？呵呵呵，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学校里那一套，在社会上可吃不消的，靠着耍小聪明，有点才华，就想一口吃个胖子，你这是贪心不足。”
凌成钧的话，带着一丝讽刺的味道，一点也不含糊。
但是就连袁开国也是微微点头，话糙理不糙，现在杨帆最重要的恰恰是学业。
凌成钧的确是一语中谶，可是杨帆很明显还没有意思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是本末倒置，贪多嚼不烂，这就有可能厂子赔了不说，而且还会荒废了学业，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有野心是好事儿，但是不要太过于刚愎自用，小杨，你这么做，可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
袁开国善意相劝，杨帆开工厂，而且还跟方振山对着干，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天时不应景，他应该去上大学才是重中之重，地利无优势，因为辽河县周围的市场已经被占据了，人和更不用谈了，现在染布厂臭名卓著，谁还会愿意去那儿上班？
拖欠工资不说，染布厂破产，对于那些工作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员工而言，就是晴天霹雳。
现在杨帆竟然要拿这样的一个烂摊子，去跟方振山硬碰硬，结果可想而知。
“多写袁厂长提点，我心里有数。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居之，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若是后来居上，希望方厂长不要介意便是。”
杨帆的自信，每个人都不看好，尤其是方振山，都已经笑的肚子疼了。
“如果是别的行业，我可能不好说，但是你既然要跟我死磕，那就说明这是天大的缘分，我方振山今天就把话给你撂在这里，三个月之内，你要是不破产，我方振山给你跪在地上磕头。”
方振山信誓旦旦的说道，眼睛瞪着杨帆，可是没有丝毫的退让。
“够了，大山，这是什么场合，给我收敛点。”
凌成钧低沉道。
“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杨帆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来来来，饭菜都要凉了，吃饭吧。”
袁开国眉眼带笑，但是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他也同样充满了期待，杨帆能够这么自信，难倒真想干掉方振山？这似乎有点天方夜谭了。
天时地利人和他全没有，就靠自己一张嘴，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一顿饭吃的也是非常的诡异，不过看在袁厂长的面子上，杨帆肯定是不会翻脸的，自己最初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一套完整的产业链，但是并没有把目光放在方振山头上。
但是这时候，方振山主动宣战，这就有点意味深长了，这不是送上门儿的买卖吗？
杨帆很清楚，现成的工厂设备，都是方振山的，自己这一次恐怕还真要被迫接手了，既然他想玩，那自己就陪他玩到底。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的南下之行，或许要更加的紧张了。
跟方振山宣战，杨帆最重要的还是要赢了他的工厂设备，其他都是次要的，这可是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让你对自己永远失去信心。
杨帆嘴角微微翘起，看着方振山离去的背影，充满了笑容。
这时候，正当杨帆准备离去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竟然是碰到了濮树！
“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濮树看向杨帆，其实他是特意从京城赶来感谢杨帆的，如果没有杨阿帆，自己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最近这一个月，濮树可谓是火得一塌糊涂，生如夏花，让他在音乐圈彻底站稳了脚跟。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杨帆给自己写下的生如夏花。
“没想到这小县城还有你的情节，现在你可是大明星了。”
杨帆跟濮树拥抱了一下，打趣着说道。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给我写的词嘛，还有旋律，说真的，我感觉这首歌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濮树十分自信的说道。
杨帆嘴角一撇，心道可不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吗？别人肯定唱不出你的味道来。
“这一次来，我打算好好跟你喝一杯。”
濮树的眼神之中满是真挚。
“好，咱们去外面找个烧烤摊吧，我不太喜欢这里的环境，你不会介意吧？”
杨帆笑道。
“这话说的，咱都是农民的儿子，上这里来才是高攀了，我就喜欢接地气的烧烤。”
濮树耿直的样子，让杨帆非常喜欢，两个人一拍即合，出了大前门宾馆之后，找了一处露天的烧烤摊，坐了下来，小烧烤配上冰镇啤酒，那叫一个爽。
“现在你可是火遍全国了，我就说你一定行的。”
杨帆冲着濮树竖起大拇指。
“客气了兄弟，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一夜爆火呢？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你要是有事儿尽管来找我。”
濮树笑道。
“对了，我听说你考上了辽河县高考状元，还拒绝了清华北大的招生办，为啥不去北京呢？皇城根儿底下，毕竟更好发展，汉武市虽然也还行，但是跟首都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你不应该有这样的选择啊。”
濮树十分疑惑，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杨帆面前，他竟然选择了偏居一隅。
不过濮树倒是非常钦佩杨帆，这样的决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来的，而且杨帆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呀，要不怎么能写出生如夏花这么火爆且深入人心的歌曲呢。
“京城是不错，但是不适合我的发展，我打算南下经商，北方经济始终处于缓慢进度，很难崛起。况且汉武大学也不错。”
杨帆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看到他这么淡然，濮树也就放心了，杨帆还真是个随性不羁的男人，对他的口味，濮树也不喜欢婆婆妈妈营养怪气的男人，杨帆耿直，他也耿直。
不过如果被杨帆知道濮树在心里夸他耿直，估计杨帆做梦都会笑醒。
“对了，我又写了一首歌，你给我评判评判。”
杨帆笑道，濮树顿时双眼一亮，又写了一首歌？该不会又是什么旷世神曲吧？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吗？ViaVia！易碎的，骄傲着，那也曾是我的模样，沸腾着的，不安着的，你要去哪，ViaVia！谜一样的，沉默着的，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杨帆轻声和着，濮树听的也是十分认真，不过他也只是觉得旋律似乎挺好听的，平平无奇。
但是突然间，杨帆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平凡着……”
高潮唱吧，杨帆的眼神有些迷离，思绪飘扬，这首歌是他此时此刻最喜欢的，因为这首《平凡之路》描绘的不正是当下的他吗？
当年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杨帆只是觉得旋律不错，但是这一刻，他感同身受，心如止水。
跌入深渊，永无回头之路，失去所有，只能重新开始，秽土重生！
“我曾跨过山河大海，也穿穿过人山人海，我曾拥有这一切，转眼飘散如烟……”
濮树喃喃着，眼眶微红，他整个人都已经彻底随着这首歌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实在是太好听了，让他深深陷入这首词的情境之中，无法自拔。
那种感觉，如梦似幻，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懂，只有对音乐有着无尽痴迷的人，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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