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温丝丝急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赵夕阳，辩解道，“我才不喜欢他呢，是他……他也不喜欢我。”
“呵呵。”赵夕阳最喜欢逗弄女孩子，就笑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不是说他破案很厉害吗？”
“他有你厉害吗？”温丝丝脱口而出，随即觉这话有点露骨，脸腾的一声就红了，又辩解道，“我不喜欢性格内向的男孩子，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和那种人过曰子，怎么曰啊……不是，怎么过啊？”
“哦！”大家恍然道，“原本小李性格内向啊？”
“嗯。”温丝丝闷声点头。
肖扬嘎嘎笑道：“那我们科长的性格也很内向啊。”
这话就说得太明显了，赵夕阳恨不得踹死这家伙。
“很内向吗？”温丝丝还没回过神来，盯着赵夕阳看了半天，摇头道，“我觉得科长很开朗的一个人，就是有点坏。”
“嘎……”赵夕阳难以置信地看着关梦蝶道，“我是坏人吗？”
“咯咯，你就是坏人！”关梦蝶娇笑起来。
“你坏你坏，头上顶颗大白菜！”梅玉怪声怪气地来了句。
“哎呀……”温丝丝也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
到了李少情家，大家看到的是一栋砖瓦房，而且好像正在准备办丧事，但人并不多，只有一些道士是在里外忙活，李少情并不在家，出来迎客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眼睛红肿，居然长得还很漂亮，只是举止有点骚，老拿眼睛偷看赵夕阳。
进了院子，温丝丝介绍道：“科长，这个是受害者的女儿，叫宋文文，现在还在读高中，文文，这是大铵区刑警队赵夕阳科长和教导员关梦蝶……”
因为很多民众对着镜头说话都怎么不利索，因此肖扬他们是暗中拍摄，介绍上也只说是刑警。
“哦，请坐请坐。”宋文文好像哭过，也猜到赵夕阳等人是来询问案情的，急忙端出板凳，又让左邻右舍去泡茶，说道，“我妈去买菜了，你们想问什么？”
赵夕阳道：“就随便聊聊，你能不能就昨天的事情跟我们好好说说？”
“可以。”宋文文想到爸爸的死，眼泪又下来了，哽咽道，“我昨天放学回来，我妈说我爸爸吃了午饭就背着喷雾器上给白菜打农药了……”
赵夕阳打断道：“有多宽的菜地，多久能把农药打完。”
宋文文道：“有一亩多吧，顶多两个小时打完了，来来去去，一般不会过三个小时。”
赵夕阳道：“打的什么农药？”
宋文文挠头道：“是杀虫剂吧，我也不知道我妈买的什么农药。”
赵夕阳道：“农药是你妈买的吗？”
“是……不是！”宋文文急道，“绝不是农药的问题，我妈也不可能害我爸，你们要查清楚啊？”
“不要误会！”赵夕阳含笑道，“我们只是想问清楚，并没有说你爸死于农药中毒。”
“哦……”宋文文迟疑道，“农药是我妈买的，家里的一切开支都是我妈负责，我爸是个老实人，只会干活，至于是什么农药……”
旁边有邻居插口道：“白菜很容易长青虫，我们一般都是打‘乐果’。”
赵夕阳点点头，示意关梦蝶都记下来，道：“后来呢？”
“后来就是我放学回来呀，我妈上山以后，谁知道……”说到这号啕痛哭起来。
赵夕阳等她哭过一阵后问道：“你去读书了，你爸又上山打农药了，那你妈在干什么？”
“我……我我我……”宋文文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在看电视吧。”
赵夕阳见左邻右舍的女人们都厌恶地撇了撇嘴，心中一动，隐晦道：“你妈平时都和那些人来往？”
“我不知道。”宋文文答得很干脆，明显不想多说。
“好吧。”赵夕阳知道‘子不言父之过，女不说母之非’的道理，转移话题，问左邻右舍，“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个大婶开口道：“我觉得，主任她（李少情）虽然在作风上不太那个，但是，她绝不会狠毒到谋杀男人的地步，因为宋银璋这个人真的很老实，也就是吃饭不管事那种，他也没那个脾气敢管李少情的事，就拿李少情劳教那三年来说吧，宋银璋仍然没有任何抱怨，依然等着李少情回来。”
“嗯！”赵夕阳点点头道，“那你们认为宋银璋的死因是什么呢？”
“闹鬼！一定闹鬼。”
“是啊，我们都认为是闹鬼，近两个月吧，尖山东麓的山崖附近时常在半夜里或暴雨天出一些奇怪而又恐怕的声音。”
“除了胆大的男人外，就算是大白天，我们这些妇女都不敢去那里。”
……
左邻右舍吵吵嚷嚷，一致认定宋银璋以及其他两人的死与鬼有关，到后来，连赵夕阳都忍不住想相信了。就问道：“你们所说的鬼到底长啥样啊？谁见过？”
“见过哪还得了啊？”
“宋银璋就是见过啊，所以他死了。”
”见过鬼就会死吗，我就见过，我怎么没死？”
“你见过？那你说鬼长什么样儿？”
“那还用问，当然是没穿衣服啦！”
“哈哈哈，那我也见过，嘿嘿嘿嘿嘿。”
……
一时间，说什么都有，有些说见过鬼，有些说没见过，有些甚至还把鬼的模样都描述得活灵活现，比拍鬼片的导演想象力都丰富，不过，多数人口中的鬼，都是含沙射影地指李少情偷人。
赵夕阳蹙眉道：“山崖那边既然闹鬼，宋银璋为什么还敢在哪里种桃子、种白菜呢？”
“都说他是***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怕字，要不然，她也不会不会知道自己是帽子厂的厂长啊，呃……嘿嘿，大家都明白的，不解释。”
‘说都说明白了还不解释！’宋文文早就羞愧得捂着脸跑了。
赵夕阳见她走了，问一个爱嚼舌头的妇女：“李少情胆子大吗？”
那妇女道：“怎么不大？有次天都黑了，我家的笼子猪翻圈跑了，就和男人上山去找，谁知道在一个生基洞（古墓）里看见她和某某做那事，当时我们还以为见鬼了呢，吓得要死……”
“嗯？”赵夕阳和关梦蝶对视了一眼，低声问道，“某某是谁？”
“还能有谁？”那妇女撇了撇嘴道，“后来她就当了妇女主任，嘿嘿。”
“噢？”搞了半天是村长啊？赵夕阳点头表示明白，见其他妇女一点都不惊奇，心想，看来这种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有个妇女回头看了看宋文文离去的方向，低声道：“那不要脸的胆子可大了，老是神出鬼没的，而且喜欢半夜三更地在山林里和草丛中胡搞，连我都遇见过两次。”
其他妇女也连连点头道：“我们也遇见过。”
赵夕阳奇怪道：“怎么那么巧呢，你们都遇见过？”
“这个……”大家躲躲闪闪，有个妇女迟疑道，“我们还不是怕我家男人受不住引诱，暗中留意呗。”
嗯？赵夕阳又和关梦蝶对视了一眼，脑中似乎有道灵光闪过，但琢磨了下，又觉得不太符合逻辑，想了想，起身道：“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我看李少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们还要去另两位死者家，就告辞了。”
大家都是帮忙的左邻右舍，也不好越俎代庖挽留客人，表面客气了几句，就送赵夕阳等人出来了，忽然，有人叫道：“那边是主任吗？”
“主任？”赵夕阳侧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妇女惊慌地钻进茅厕，就问温丝丝，“她是李少情吗？”
“嗯。”温丝丝道，“她原来已经回来了，你还要问她吗？”
赵夕阳想了想道，“那问问吧。”
“可她都不想见你啊？”温丝丝见李少情躲在茅厕里，迟疑着走到茅厕前叫道，“主任，赵科长想找你谈话。”
“我……我在上茅厕呢。”李少情细声细气道，“我吃坏了东西，肚子痛，有什么话你们就问吧。”
温丝丝冲赵夕阳耸了耸肩。
赵夕阳点了点头，示意关梦蝶去问几句。
关梦蝶掩嘴一笑，走过去问了些常见的问题，比如你男人什么时候上山的啊，用的什么农药啊，你当时在干什么啊之类的。
李少情有问必答，跟大家说的情况也差不多。
关梦蝶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最后问道：“你在山崖那边见到过鬼吗？”
“没有……”李少情只说了两个字，接着又道，“不过，大家都说有鬼，或许真的有吧。”
“那你相信你男人是被鬼吓死的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也不知道。”
关梦蝶故意恶心道：“你和你男人感情好吗？”
“他……他是个老实人，对我挺好的。”说到这，李少情黯然悲泣，看来不似做假。
“好了，你节哀吧，有必要我们还会找你谈话的。”关梦蝶说着走了回来，苦笑道，“看来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走吧”
“我看未必。”回程路上，赵夕阳沉思道，“有些线索就隐藏在不经意的谈话之间。”忽然一楞，问道，“这个妇女乱搞男女关系，也会判刑吗？那板板茶里的女人，岂不是都该拉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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