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墓地这种事儿也亏得他想得出来。我抿了抿唇，没有接他的话。
墓园的门卫似乎和姜功旭很熟，姜功旭刚从车窗里伸出了半个头，还没吱声，大门就开了。
同时，门卫室的窗户拉开，一股暖气立刻涌了出来。
“小姜，你怎么今天才来？昨晚我等你半宿了都。”门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裹着绿色的军大衣，说话时一边搓手一边哈气。
“昨晚有点事儿。”姜功旭对他分外客气，从储物格里摸了支烟递过去，“劳烦您了。”
“不劳烦。”门卫乐呵呵地把烟点着，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我每年就等着你这支烟抽呢。”
姜功旭干脆把一整盒烟全都给了他，“您都拿去抽吧，刚好我现在戒烟了。”
门卫也不推辞，把烟揣进兜里，过来人一般地笑问：“谈女朋友了吧？”
姜功旭转头看我，我装模作样地撇开了眼，脸却有点烫。
“嗯。”姜功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门卫说：“今天带她一起来看看我妈。”
“哟呵！”门卫笑得愈发爽朗，“那你们赶紧进去吧！我不耽搁你们了！”
姜功旭这才重新启动车子，开进了墓园里边。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西子山的私家墓园。
这里的墓碑不像下边密密麻麻的排列得那般整齐，每一处坟茔都修建得像是一个迷你的花园，造型各异，几乎没有重样的。
姜功旭把车停在靠近门口的停车场，我俩手牵着手走在水泥铺成的小路上。
因为埋葬的人少，又不是清明这种祭祀的节日，除了职员，整个墓园里似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害怕吗？”姜功旭问我。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觑他一眼，对他瞧不起我这件事十分不满。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就可以趁机把你搂在怀里了。”姜功旭面露遗憾。
“我不害怕你就不能把我搂进怀里了吗？”我反问他。
“哦。”姜功旭长臂一伸，从善如流地搂过我的腰。他故作镇定地目视前方，可嘴角上扬的弧度暴露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我们走了十来分钟便抵达了姜功旭母亲的墓地。
相比起路上看见的那些华丽如宫殿的陵墓，姜功旭母亲的这座要显得简陋许多，只有一块大理石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草地的中央。
入冬以后草都变得枯黄，映衬着那块墓碑，有种莫名萧瑟的感觉。
“清明节的时候过来，景色会稍微好一些。”姜功旭说着，把提了一路的塑料袋放到地上，从里面取出一把香，点燃以后插进了香炉里。
紧接着，他又把特意绕到城西去买的马蹄糕摆到了墓前。
“我妈生前特别喜欢吃这一家的马蹄糕，所以我每次来看她，都会给她带几块。”姜功旭说。
我没说话，俯下身子把怀中的百合放下。
“伯母。”我叫。
碑上嵌着一张姜功旭母亲的黑白照片，看起来和我一般大小，非常的温柔漂亮。
“您好，我叫姚初妍。”我自我介绍。
“是我未来的女朋友。”姜功旭揽住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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