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上午，高达山开车到方成栋家楼下，来接方艺。看到方艺只有一个人上车，高达山问方艺：“伍扬怎么没跟着来呢？”
方艺对高达山说：“今天有正事，没让伍扬跟着来。伍扬明天如果非要去的话，让他爸爸明天再带他去。”
李春梅戴着羽绒服的帽子，戴着口罩，还戴着厚棉手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站在客户服务中心的门外等着汪东锋。汪东锋把车停在靠树一侧的停车位上，从车上下来时，李春梅微笑着朝汪东锋招手。
汪东锋走过来说：“这地方挺好找，我这还是第一次来老高这边的办公室。”
李春梅笑着说：“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还在电话里告诉你怎么走呢。”
汪东锋说：“你说的路线对，我从家里出来，上了二环路一直往西开，到这以后，从快速路并到自行车道上来，走几步就看到老高的门市房了。”
李春梅笑了笑说：“呵呵呵，这也是高达山告诉我的。高达山从家里直接来这边的办公室，也是走二环过来。”
汪东锋说：“老高从他家里走二环过来，绕了不少路，但是能快一些。”汪东锋又问李春梅：“老高到了吗？”
“还没到。高达山今天从市内过来，顺路接一下方总。”
“老白来了吗？”
“他没来，和美多在家呢。”
“你们什么时候回修林啊？”
“今天下午回去。”
吕安修一直在客户服务中心里面观察汪东锋，心里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汪东锋打招呼。八、九年前，吕安修在机电大市场那边的办公室见过汪东锋，那时候吕安修年纪还小，见到年纪比自己大的男性，一律都叫大哥，见到年纪比自己大的女性，一律都叫大姐，至于汪东锋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吕安修根本不在乎，直接管汪东锋叫汪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汪东锋已经是大官了，不知道怎么称呼汪东锋合适。其实在八、九年前，汪东锋已经是北方省工业安装公司的书记，官也不小，只是吕安修年纪小，又是一个不太靠谱的准富家子弟，一副超凡脱俗的样子，什么官不官的，忒俗，根本没把官方在眼里，现在吕安修三十多岁了，已为人夫，已为人父，身上的棱棱角角已经被时光打磨的差不多干净了，基本回归到正常人行列，染上一身俗气，竟然也开始怕官了。
汪东锋在外面跟李春梅聊天，不到屋里来，吕安修提醒自己，不能再在屋里眯着了，得主动出去打个招呼。吕安修脸上挂满笑容，从门市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汪东锋，有点儿紧张地朝汪东锋笑了笑，并没有跟汪东锋打招呼。汪东锋主动跟吕安修打招呼：“怎么了，小兄弟，才几年啊，你就不认识你汪哥了？”
吕安修点头哈腰地说：“汪哥，外边冷，快进屋。”
汪东锋看着门市房说：“我这是第一次来这边，你给我介绍介绍这边的情况。”
吕安修走到汪东锋身边，指着两个门市房说：“这两个门市房都是我们公司的。西边的门市房，一楼是啸风智控无人机售后服务中心和金趣童年儿童电动汽车售后服务中心，二楼是公司的办公室。”吕安修进一步解释：“啸风智控就是深圳赵总他们公司。”
汪东锋微笑着说：“这个我知道。”
吕安修继续介绍：“东边的门市房，一楼维修除了啸风智控无人机以外的各种品牌的无人机，也维修除了金趣童年儿童电动汽车以外的各种品牌的儿童电动汽车，二楼维修各种高端智能玩具。”
汪东锋问吕安修：“你的意思是说，二楼什么智能玩具都修？”
吕安修笑着脸说：“可以这么说。”吕安修看到汪东锋既没有戴手套，也没有戴帽子，接着劝汪东锋：“汪哥，还是进屋吧，外边冷。”
汪东锋说：“好，进屋。”然后对李春梅说：“春梅，进屋。”
吕安修端来两杯热茶，分别放在汪东锋和李春梅旁边的小茶桌上，把李春梅刚才用过的纸杯收走。吕安修回来后，笑脸站在汪东锋和李春梅的对面。
汪东锋微笑着对吕安修说：“你这个小兄弟，站着干什么呀，坐下聊天呀。”
吕安修不好意思地用手挠挠头，半紧张半嬉笑地说：“我觉得，我应该站着。”
李春梅微笑着对吕安修说：“你拿把椅子，坐在我们对面，我还有好几个问题问你呢。”吕安修搬来一把单靠背没有扶手的小型办公转椅，坐在汪东锋和李春梅的对面，笑脸迎着汪东锋和李春梅。李春梅对吕安修说：“高总原来说过，这个门市房的一楼，只靠啸风智控无人机的售后服务和金趣童年儿童电动汽车的售后服务，利润很少，是微利，想找第三个产品进来，你们找进来了吗？”
吕安修回答说：“还没有找到。”吕安修给李春梅进一步解释：“这个门市房的一楼经营三年多了，去年的业务量比刚开始的时候稍有上升。另外，东边那个门市房的一楼和二楼也用起来了，维修工程师的配备比例比原来合理了。刚开始的时候，西边门市房的一楼有三名维修工程师，现在一共有六名维修工程师，相当于每层楼有两名维修工程师，人员费用降低了，还能挣点儿小钱。”吕安修说完，恢复到笑脸迎着汪东锋和李春梅。
汪东锋微笑着说：“通过优化人员来增加效益。”
吕安修笑着脸点头说：“是。”
李春梅接着问吕安修：“我还听高总说过，想在东边那个门市房的一楼签约五个无人机厂家的特约维修点和五个儿童电动汽车厂家的特约维修点。你刚才在外面说，现在东边那个门市房的一楼，除了啸风智控无人机和金趣童年儿童电动汽车以外，其它所有品牌的无人机和儿童电动汽车都维修？”
吕安修回答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想签约五家无人机特约维修点和五家儿童电动汽车特约维修点，但是市场的情况跟我们预想的不一样。市场上确实有很多品牌的无人机和儿童电动汽车，真正有市场容量的无人机生产厂家和儿童电动汽车生产厂家各有两、三家，我们跟这几家无人机生产厂家和儿童电动汽车生产厂家签约了特约维修点。我们跟其它的无人机生产厂家和儿童电动汽车生产厂家，有的签了简单的合作协议，有的达成了口头协议，便于从这些生产厂家进一点儿配件，来维修这些厂家生产的产品。由于维修的量都比较小，碰到在保修期内的产品，跟厂家一事一议就行了。”吕安修笑着脸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品牌的无人机和儿童电动汽车都维修，来者不拒。”吕安修说完，又是恢复到笑脸迎着汪东锋和李春梅。
汪东锋问吕安修：“东边门市房的二楼，维修各种高端智能玩具。现在都维修哪些智能玩具啊？”
吕安修回答说：“原则上，所有高端智能玩具维修的活都接。现在接的最多的活是游戏机，也就是手游，剩下还有少量的机器人、玩具枪等。”吕安修又笑着脸说：“用我们高总的话说，我们的售后服务中心是高端玩具售后服务中心，只要是高端玩具，来者不拒，热热闹闹的。”
汪东峰笑着说：“哈哈哈，这确实是你们高总的性格。”
李春梅抿着嘴笑了，然后对汪东锋说：“方董事长的小孩，也喜欢玩手游。”
吕安修接过话说：“是，伍扬喜欢玩手游，差不多每隔一个星期的星期六，伍扬就会到我们这里玩一次手游。”
李春梅不解地问吕安修：“听方董事长说，为了限制伍扬玩手游的时间，把游戏机全放在伍扬的姥爷姥姥家，每星期六允许伍扬在姥爷姥姥家玩一个小时的手游。伍扬怎么还跑到你们这里来玩手游呢？方董事长知道这件事吗？”
吕安修首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伍扬到我们这里玩手游，方董事长知道。”吕安修开始详细解释：“有一次，伍扬的游戏机出毛病了，拿到我们这里来维修，我们给修好了，从此我们这里增加了维修游戏机的业务。”吕安修脸上露出了笑脸：“我们几个维修工程师现在都会修游戏机，也都会玩游戏机，能跟伍扬交流玩手游的技巧。另外，在我们这里，还能遇到其他来维修游戏机的顾客，伍扬喜欢跟其他顾客玩对打。”吕安修收回笑脸，认真地说：“方董事长和伍教授都知道伍扬到我们这里玩手游，每次都是方董事长或者伍教授陪伍扬一起来，伍扬在我们这里也只能玩一个小时的手游，然后跟方董事长或者伍教授一起回家。”
高达山把车停在汪东锋的车旁边，对方艺说：“东锋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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