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场面，因为谭龙的突然暴毙戛然而止。
谭世国一步冲过去，扶起地上的儿子，掐着他的人中，拼命喊了几声。
脸色铁青，脸上没有血色的谭龙，毫无反应。
死了，这个谭家的未来接班人死了。
“楚阳，还我儿命来。”抱着谭龙的谭世国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
几个儿子中，这是他最看好的一个，也是他这么多年悉心栽培的一个。谁能想到，今天晚上竟然白人送黑人。
此时的谭世国就是一个失去自己崽子的，暴怒的雄狮，这个叫楚阳的凶手，死定了。
星海城第一武道家族怒了，谁人能当？
更何况，还是没落的无以复加的楚家。
谭世国的声音过后，反应最大的蔡钧，手中宝剑指着楚阳：“楚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杀了少爷，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楚阳，受死吧。”
蔡钧这话吼出来之后，他没动，等着谭世国的进一步指令。
谭希岩这个三品宗门的内门弟子，看到如此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好好的剑武会变成了这样，他很看好的年轻人，成了杀人凶手，谭希岩收起那仅有的一丝儿女情长，理智占据了上风。
“楚阳，我侄子罪不至死，而你却杀了他，本来我们可以坐下来喝一杯，我觉得你像当年的我，意气风，天赋绝顶，可惜，你亲手毁了所有的东西，也毁了你自己。”
这是最后通牒，也是谭家出的最有力的声音，凶手不会活着离开谭家。
作为一个外人的段玉堂，比谁都着急。
谭龙死了，楚阳成了凶手，谭家举全家之力，要楚阳偿命，他如何阻挡得住，又用什么理由，去说服他们罢手？
没有，段玉堂为难了。
他不可能，这个时候站在楚阳这边，对抗谭家的雷霆之怒。
可单枪匹马的楚阳，又不能不救！
一时半会，这个夹在中间的四品宗门的长老，不知道怎么办了？
相比于自己的师父，旁边的楚南则纯粹的多。
他担忧楚阳，可他的实力，屁用不顶。
无能为力之后的楚南，心里狂骂楚阳，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在干嘛，你找死啊。
飞蛾扑火这样的事情，楚南不会干，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自己师父身上，可师父不说话，他哪敢开口。
当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在楚阳身上的时候。
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也没有一张嘴变成一百张嘴的自我辩解，他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到一丝苦楚，反而笑了。
笑了！
不合时宜的笑，惊心动魄的笑，让在在场的所有人，看的莫名所以，无名之火变的更加愤怒。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杀了人，竟然云淡风轻的笑了，他嫌的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楚阳，我会为少爷报仇的。”蔡钧又变成了一个为了主人疯狂撕咬的疯狗。
谭希岩拦住了他，盯着楚阳：“楚阳，你笑什么？”
抱着儿子尸体，已经恢复了几分的谭世国喊了一声：“老二，杀了他。”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谭家。”在严厉的声音中，谭希岩表态了。
“师父，你快想办法啊。”楚南小声在段玉堂耳边催促他。
段玉堂回头瞪了一眼这个徒弟，没有言语。
不对，哪里不对！
楚阳的反应太反常，难道他真的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
看那表情，很有可能。
再等等！
段玉堂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笑吗？”楚阳终于恢复了他那正常说话的表情。
“为何？”
“盛极而衰，物极必反，一切繁华的背后，都是暗流汹涌，没落的种子，已经在生根芽了。”
谭希岩没听明白这话：“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想拖延时间，我劝你不必了。”
“自古以来，王朝如此，宗门如此，世家大族也是如此，盛极而衰的永恒规律永远无法改变，楚家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向没落，现在轮到谭家了。”
“故弄玄虚，用剑说话。”谭希岩最后一点信心已经被耗完了。
“三品宗门的内门弟子，也这么没有耐心吗？听我把话说完。”
“现在我唯一想听的，只有你能证明，你不是凶手，否则，没有多说一句的必要。”双目炯炯，杀气如焰的谭希岩，宝剑已经出鞘。
“我要说的正是此事，我不是凶手。”
蔡钧厉声反驳：“楚阳，你闭嘴，众目睽睽，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吗？”说完他又转向谭希岩：“二老爷，别信他的花言巧语。”
血丝满布，双眼通红的谭世国，带着深沉哽咽的腔声来了一句：“老二，杀了他。”
“二老爷……”
“让他说完。”谭希岩不为所动：“大哥，我会给侄子一个交代的。”
谭希岩面向楚阳，闪着寒光的宝剑拿在手中，和楚阳仅有一米之地。
“楚阳，没有证据，任何说辞都是狡辩，我很反感一个人不诚实，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谭先生，我当然有证据。”
证据！
这两个字眼，让谭希岩眉宇间的疑问更多了几分：“你有吗？”
“当然有，凶手不是我，而是……”楚阳眼睛乱看，扫视了一眼场中诸人，最后吐出两个字：“蔡钧。”
嗖！
一道虚影以闪电般的度，飘忽而过，几乎看不见的度，让谭希岩这个三品宗门的内门弟子，着实一惊，太快了。
楚阳再次出现的时候，宝剑的剑刃，已经出现在蔡钧的咽喉。
“什么，楚阳，你欺人太甚，老蔡不可能是凶手，你放开他。”谭世国还怀抱着自己的儿子，凶狠的目光，锁定楚阳，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谭希岩也道：“楚阳，不可能，老蔡在谭家几十年，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蔡钧为自己辩解，他相当平静：“老爷，二老爷，你们看见了。此人的面目的昭然若揭，还用说什么吗？”
谭希岩终于举起了拿在手中的剑：“楚阳，放了他。”
“你不是说要证据吗？”
这一句话，让谭希岩软了几分：“是，我只相信证据，你有吗？”
楚阳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当然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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