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生的巅峰，或许不是站在万千人面前，接受着顶礼膜拜，而是站在最想自己的死的一群人面前，身处绝境，顷刻间扭转乾坤的畅快淋漓。
猜不透蔡钧以任何动机，做了这一切，所有人只看到了一个不择手段，处心积虑的混蛋，没有人性的站在和他风雨同路几十年的谭家人面前，那种高傲，那种狂妄。
死有何惧，可是堂堂的谭家毁在这种人手上，不管是谭世国还是谭希岩，都怕谭家的列祖列宗，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此时的谭希岩，这个星海城的第一人，三品宗门的内门弟子，荣耀大半生的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和惶恐。
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可以扼住命运的咽喉，成为自己的主宰。而有时候，命运会让你觉得，你是如此渺小，卑下如一粒尘埃。
面对蔡宪的狂妄，谭家人的悲鸣，谭家危在旦夕的召唤，这个从没低过自己头颅的汉子，这一刻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是的，那种天地不灵，万物退却，整个宇宙只有他一人的绝望。
中的毒是什么，他不知道，怎么中毒的，他也不知道。
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他这三品宗门的内门弟子中招了，四品宗门经验丰富，实力不俗的长老，同样没有躲过去，这样的毒药岂能是寻常的毒药。
依稀记得，十几年前，初入三品宗门，师父对他说过，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最强大不是实力，而是阴谋诡计。
在外纵横这么多年，谭希岩岂能不知这话有多厉害，
更要命的是，绝境之时，看不到半点希望。
谭希岩躺在地上没说话，看着站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样的蔡钧，呆滞的表情，让他看起来，什么反应都没有。
“二老爷，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不会马上死的，别担心，事情才刚刚开始。”
蔡钧这话，话里有话，谭家人听的明白，地上的楚阳同样明白。
蔡钧毫无意外走向楚阳，看着地上的他，疑问多过一个胜利者的狂妄。
“楚阳，老实说，我对你很感兴趣，年纪轻轻如此不俗，刚才一眼就看出了我精心布置的局，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使用的是傀儡术，而且看来你对傀儡术的认识，出乎我的预料。”
地上的楚阳，抬头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之后，继续平视前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想你明白，我想听的不是你的敷衍之词，说吧，你对傀儡术知道多少？”
“比你知道的多。”
蔡钧稍微顿了一下，很明显，这话让他有点意外：“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更想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你说完了，或许我会放了你。”
“放了我，这话你信吗？”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楚阳所知道的傀儡术，确实比这蔡钧多得多，敌人屠刀之下，楚阳自然不会开口。“让这里的人全都离开，我就告诉你。”
蔡钧连笑两声，笑的很冷：“你真的觉得，你的筹码够让我妥协吗？”
楚阳无奈的叹了一声：“那你废什么话。”
“好，知道了也没意义了，给你引荐几个人。”
不大一会工夫，一行人进了楚家大厅，足足有二十人之多。
那些人全都是一身夜行衣，最前边的汉子，摘下黑色的斗篷，露出一张楚阳略感熟悉的脸。
“是你。“楚阳终于看清楚了那人。
曹牧看着地上的那么多人，很满意，确定了这些人，没有了反抗力之后，赞赏的看着蔡钧：“干的不错。”
“大统领，幸不辱命。”蔡钧双手握拳，躬身行礼，脸上尽是少有的虔诚。
“待你归队，回到皇城，陛下一定会重赏与你的。”
“多谢大统领。”
曹牧走过去，蔡钧紧随其后。
没有去管谭家那么多谭家人，曹牧径直走向楚阳。
“你应该还认识我吧？”
楚阳没来由的笑了：“大统领，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为了你我真是用心良苦啊，这么多年，你这样的对手，还真是少见。不处心积虑，穷尽一切手段，那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胜利尽在眼前了。”
此时的曹牧，早已不是那天晚上在楚家，灰溜溜离开的曹牧了，又恢复了他龙骑禁卫军大统领，一直以来的霸气和气场。
看到曹牧，楚阳有点明白了，这个局是为自己准备的，谭家不过是池鱼之殃而已。
“我很好奇，当今圣上如此兴师动众，难道仅仅是为了一本，连楚家都没听说过的《无名山逍遥习剑录》”
“老实说，我很想回答你，让你不用带着遗憾离去，你是个人物，少年英雄，应该享有这份待遇，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必定，我只是陛下手中一把刀，他说杀谁，就杀谁，从来不会去过问，杀的人是谁？在他身上生了什么事？”
“哦。”楚阳轻轻哦了一声：“看来，我是无法如愿了。”
“可以这么说。”
一直躺在地上的谭希岩，用尽力气，问那边的蔡钧：“你到底是谁？”
这话让曹牧多看了几眼谭希岩：“星海城第一人，三品宗门内门弟子，如果杀了你还真有点麻烦，好在，今天晚上之后，谭家就不存在了，所有谭家人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蔡钧，你告诉他，你是谁？让他死的瞑目吧。”
蔡钧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有点沧桑的声音：“二老爷，不瞒你说，二十多年前，我来到星海城，是带着任务而来。那时候，我就是龙骑禁卫军一名秘密的死士了。当初，我凭借着一身傀儡术犯了死罪，落在龙骑禁卫军手上，大统领看我有一身的本领，让我戴罪立功。于是我来到了星海城，第一个任务，便是潜入楚家做内应，监控楚家的一切。可惜的是，当年的楚家还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潜入计划失败，大统领便马上改变计划，找了个机会进入了谭家。谭家和楚家同在星海城，便于监控，同时也能借助谭家的力量，收集到足够的请报。”
地上的楚阳，比谭希岩更加震惊。
没想到，二十年前，当今陛下就盯上了楚家，楚阳越来越不信，当今圣上绝对不是为了一本，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无名山逍遥习剑录》，那么简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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