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o章碧落秋水（2）
“莫非你有至亲之人中了冰心一片？”答了几句，沐云忽然问道。
卫封问的每一个问题都与冰心一片之毒有关，而且重点问了解毒之法，这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想到这里。
卫封也不隐瞒，当即将卫道陵身中冰心一片之毒的事情和盘托出。
姜离愁眼中奇光闪烁，面目间浮现狰狞之色，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今天，冰心一片之毒何等难解，我想沐云兄如何会替你为那卫道陵解毒？你还是早早为你大哥寻一口棺材，再找一处风水宝地，早早下葬了罢，也省得他活着受苦！”
卫封充满杀意的目光顿时扫了过去。
沐云却淡淡道：“若你可以胜过我，我就为你办一件事，包括解冰心一片之毒！”
“此话当真？”卫封顿时情绪激动得难以自已。这让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救治卫道陵的希望。
沐云道：“当真！”
“好！出招吧！”
碧落剑出鞘，卫封浑身立刻爆出一股惊人的战意直冲云霄。
沐云脸上的淡漠渐渐被严肃所取代，他平举秋水剑，缓缓拔出了这把传说中十大神剑排名第四的宝剑。
秋水剑锋长达三尺三寸，剑柄也有八寸，最为奇妙的是其剑锋之上散着淡淡的温润光芒，流光溢彩，似有水在流淌。
一泓秋水，出鞘来。
姜离愁跳下擂台，径直上了神鸟腹下舱室，理所当然的以这帮人的头领自居。
两柄十大神剑，碧落与秋水，究竟孰强孰弱？阵阵剑吟之声自两柄剑的刃上响起，碧落和秋水皆在轻颤，那似激动，老友相遇的激动，亦是棋逢对手的激动，更是因为强烈的战意而激动。
十大神剑，剑既达神，自然通灵。这两柄剑皆是有灵性的剑，自然会拥有一些活物才该拥有的情绪。
只是，此刻的卫封和沐云，是否也如这两柄剑一样，心中被一种棋逢对手的战意所占据？
两人几乎同时低头望向了自己手中的剑。
卫封以一种唯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道：“你也在激动吗？那么今日就让你我痛快一战吧！让世人真正见识到，作为神剑的力量！”
碧落剑上传来一种似是欢愉的情绪。
二人隔着三丈的距离分别站在擂台两边的边缘上遥望对方，虽然身未动，剑未出，他们身上的气势却在不断地攀升，节节攀升之下，很快二人身上的气势便已经强烈到压制得擂台下周围一些较弱者喘不过气。
有人眼中浮现出恐惧的情绪，不可置信的惊呼道：“太可怕了，仅仅是气势的余波，就让我生出一种无法战胜的挫败感，这两人得有多强？他们还是年轻人吗？太变态了！”
“是啊！和他们相比，我们这一辈子的武算是白练了，他们是真正的人中之龙！”亦有白苍苍的老者感叹。
擂台之上，在那看不见的虚空之中，交战已然开始。
这是一场气势的交锋，亦是剑道造诣的比拼。
卫封是剑道宗师四重天，这沐云同样是剑道宗师四重天。所以二人才会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要知道，当今世上最强者便是大宗师，大宗师这道门槛太高，高得他们几乎无法看见门在何方，而在大宗师之下的武道宗师，便成了江湖绝顶高手的主流。
这武道宗师五重境中，第五重境距离那大宗师已只剩下了最后一扇门，若有这样的高手，基本上不是闭死关就是四处云游，以期寻得那一丝突破的契机。所以常在江湖上走动，名气也最大的，就是这些四重天的高手。
但是，能入武道宗师之境者又能有几人？这其中不仅仅需要机缘，更需要悟性。有的人纵使修为提升得极快，但缺了那一丝悟性，终其一生也难入宗师之道。
而在宗师之内，武学造诣能达到三重天者更是少之又少。毕竟一重一个天地，三重天更是一道重大的分水岭。
所以，能像此刻擂台上二人这般达到四重境的高手，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更何况，还是两个年轻人。
卫封身上爆出的气势渐渐演变成了无数把无形的气剑，那是他剑道宗师意志的体现，每一道气剑中都蕴藏了他对剑道的理解和感悟。
无数的气剑激射而出，向对面的沐云疾刺而去。沐云同为剑道宗师四重境，自然不差，几乎同时，无数把看不见的无形气剑，也自他的体内破体而出，和卫封的气剑产生了最为激烈的碰撞。
空气中出了声声好像气球被刺破的‘噗嗤’声，似乎虚空已被那无数的气剑搅得粉碎。
在这看似平静之下，碰撞越来越剧烈，虚空之湖掀起了惊涛骇浪，数丈高的浪头拍打着，形成了一股股凌厉的劲风，卫封和沐云浑身衣衫无风自鼓，乱飞扬，如那极不平静的波浪中的两叶扁舟，随着风浪飘摇，却又似那悬崖之巅，狂风暴雨中的两棵顽强的青松。
一朵淡云飘过，遮住了那已经趋渐地平线的落日光辉。卫封和沐云二人同时动了。
他们的度快得像两匹在原野上放肆奔腾的快马，却像风儿一样没有丝毫声息。
三丈见方的擂台，转瞬间二人便已在擂台中央相遇。
最先出直接碰撞的，是两把在命运的安排下意外相遇的剑。
碧落斩秋水。
秋水阻碧落。
卫封的剑携着五行之力，在那炫目的五彩光芒中挥出。
沐云的剑在挥出的同时化作了一柄寒冰之剑，就像是凛冬之下刹那凝结的湖水。
五行的霞光和凛冬的刺骨森寒就像是水火不相容一般相互纠缠，难舍难分。五彩的霞光想要融化这刺骨的森寒，刺骨的森寒也想冻结五彩的光，谁也胜不了谁，如同绝对平衡的两股相反的力量。
两人在这第一次的碰撞中同时停住，没有再进行任何的举动，甚至没有任何一人抽身换招。
只因，他们想要后退也已经退不了了。
在这种绝对的平衡之下，谁若先退，谁就将面临两股力量的联合轰击。
所以，他们只有僵持。
在僵持中，展开了一场内力和剑道理解的直接对拼。
卫封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体内的星璇内生出，化作一股股涓涓细流顺着筋脉流向了碧落剑。碧落剑上的五彩霞光如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我演化，变成了各种精妙的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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