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瞪眼道：“当然心疼，就是因为心疼，才不能让她现在这么离开。她早晚要长大，也早晚要经历这些事。现在有我们两个老的看着，袅袅只会受些委屈，但若是养得太过单纯，将来要如何处事？那个时候出事，才是真的大事啊！”
就像他的女儿司晴，他和妻子千娇万宠，从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也不舍得让她见外面的污秽和罪恶，希望她能一直快乐单纯。
她也确实一直单纯快乐，结果就是遇到一个恶人就没了性命！
外公沉沉叹了一口气：“当初我就是将她养得太过干净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萧袅袅也道：“老祖宗，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看完。”
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她轻声道：“我总觉得我应该看完，后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我得亲眼看着。”
外公问老祖宗：“你是不是没养过孩子？”
老祖宗气得要死：“你养过孩子，那你不是也没养好吗？”
两人互相刺了对方一刀，各自冷哼了一声撇开头。
水生过来，连带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媳妇，是王夫人的陪房丫鬟，嫁给水生之后主管内院人事。
两人见过王胜和王夫人，看到摇床里孩子的惨状，也都面露不忍。
当即按照王胜的吩咐，将院子看管了起来，所有人只可进不可出，然后一一排查。
王家请的大夫也来了。
一看孩子的模样，当即道：“这是被掐死的啊。”
“掐死？”王夫人惊呼：“谁会对这么一个小孩子下手。”
王胜示意大夫：“继续说。”
“我不是仵作，不过还是能确定被掐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大夫道：“他这就是被人给活生生掐死的。对了，被掐死的人脖子上都会留下痕迹。”
王胜身后将孩子身上的薄被子拉开，孩子细白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一双手印，小小的，连孩子的脖子都没法儿围起来。
众人一下子傻眼了。
黄大师道：“这手印，看着像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
他们终于想起屋里还有一个小孩子，一起转头看向萧袅袅。
萧袅袅轻声道：“不是我。”
沈红英就要说话，被黄大师一个眼色示意，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王胜看着萧袅袅的目光似是恨不得吃了她，但好歹脑海里还有几分理智，转头对大夫道：“大夫，你看看这奶娘是怎么死的，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总不可能也是被这个小女孩儿掐死的吧？”
奶娘张氏一直守着孩子，要动孩子，张氏肯定不会允许。
大夫仔细地看了看，摇头：“看不出来，没有外伤，也不是突发恶疾而死。王老爷，我只是个大夫，你要查这些，也得找仵作来才对。”
仵作上次提议要把王老夫人尸体刨开，所以王胜对仵作没有一点好印象，只问：“大夫，连个猜测都没有吗？”
大夫看了他一眼：“没有。而且就算有我也不会说的，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可能凭着一点猜测就把人给定罪了？”
虽说这种大户人家的事情不要问那么多，照吩咐办事就行了，但他是大夫，这种没把握的事情自然不能随便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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