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系。”
乔雪淡淡道。
陈叙明张了张嘴，话欲出口，余光瞥见叶关山的身影，麻溜地站起来，改口道：“不好意思乔姐，待会我给您磕几个赔罪。”
乔雪：“……”大可不必！
“召唤？”叶览好奇道，“刚才那只鸟是你的召唤兽？”
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想问。
“算是。”乔雪随口回应一句，看向手中的饼干。
“哇——”叶览一时忘记控制音量，被叶关山横了一眼，立刻低头装作老实。
乔雪犹豫着咬了一小口饼干，陷入沉思。
怎么说呢……
味道一般，说不上多难吃，但又干又硬。
不是她喜欢吃的类型。
她本想着拆都拆了，总不能直接丢掉。
现在想想，还不如试试直接转手给别人。
这下好了，咬过的东西根本没办法给出去。
但她不喜欢浪费食物。
硬撑着咬了几口，乔雪决定暂时放过自己，把饼干收入空间。
待会儿听得无聊的话，说不定可以啃着磨牙玩儿。
叶关山观望片刻，确定乔雪结束进食行为，轻声与“会议记录员”交谈几句。
随后拿起笔记本递给乔雪。
乔雪不明所以地接过。
她一边看，一边听叶关山提出合作要求。
第一页记录着现有物资，第二页开始则是每个人的姓名、年龄、职业和特长。
两名值班老师是叶关山的同事，两名宿管，八名保安，十二名学生。
乔雪下意识算了算生存率。
大大超过平均水准。
她偷偷掰着手指头：人员稀少算一个原因。
第二点是空间大。
这所综合性大学占地面积近200万平方米，统共就一百多个人。
以最初异变者的速度，运气好的人说不定什么都不用做，异变者都来不及找到他头上来。
人多且空间小的地方，几乎是百里存一，严重点甚至是千人中仅存活两、三个人。
如果在暑假前爆发，估计学校也讨不着好。
再加上值班室肯定有分配的手电筒，不像有些家庭家里面根本就没手电筒这种东西的存在。
刚才还听到旁边学生聊天，说幸亏寝室里有好几个充电宝。
部分常年在家的人用充电线习惯了，说不定没准备充电宝……
不知不觉中，乔雪皱起眉头。
叶关山误以为她有什么不满，主动询问：“怎么了？有什么想法我们都可以商量。”
乔雪回过神，摇摇头：“没有，我同意合作。”
她大概明白了，叶关山看出来往后物资是硬通货。
在这种环境下，学校这个地点有好有坏。
现阶段来说“好处”占据上风，单说足够支撑生存的物资，短时间内绝对缺不了。
因此，叶关山认为眼下最大的难题——如何保住这些物资。
他凭借叶览的话推测乔雪的实力，想要借助她的力量共同保护物资。
乔雪无心管事，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坏处，反倒是个好处。
而对乔雪来说，她想要“名气”带来的感激值，却不想承担风险，不愿从事管理工作。
现在有人出面帮她分担这部分压力，再好不过。
“大家听我讲两句。”
叶关山清了清嗓子，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他先用简洁的语言复述有关异变者的信息，不忘点出信息来源，当即便让乔雪涨了些感激值。
令乔雪最满意的是，叶关山介绍她的时候报的名字是“乔雪”而非“乔灵琼”，说完也不管底下人多震惊。
叶关山接着说起他对未来形势的判断。
他希望大家能够“携手同心、共渡难关”，因此他决定成立临时避难小组来组织互助。
将食堂一楼作为临时避难所，并且立下规定。
愿意遵守规定的人可以加入小组，留在食堂。不愿意的人随时可以离开食堂，自寻出路。
如果想和小组争夺食堂的归属权，他不会留情。
无一人离场。
人数有限，叶关山初步将大家分为巡逻组、值守组、后勤组与机动组，互相督察，平日里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各自的负责人或其他负责人。
看得出不少人对乔雪担任主负责人一职颇有微词，但或许是见到了乔雪与陈叙明之间的冲突，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小组领了任务，大家跟着各自的负责人离开。
食堂里只剩下六个人。
叶关山喝了口水，真心实意道：“各位同志，坐吃山空终非长久之计。我想请五位成立搜救组，走出校园。一方面可以搜集物资，另一方面可以救助幸存者，扩大我们的队伍。不知道各位对这个小组有什么看法？”
“我同意。”叶览点头附和。
其余三人皆表示同意。
所有目光一致投向乔雪。
乔雪：“我同意，不过……”
她自然没意见，叶关山说得没错，屈居于此无法长久，而且救的人越多涨得感激值越多，她并不亏。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想再换一套套装。
毕竟雀羽刃的局限性太大，而且她真的不喜欢近战。
一想到每次遇到异变者她都得冲上去砍，她就觉得人生灰暗。
乔雪顿了顿，继续道：“我能用物资换点钱吗？现金、银行卡、支付软件……任何途径都可以。”
“都这时候了，要钱有什么用？”叶览奇道。
乔雪秒答：“我自有用处。”
与旁人不同，叶关山并未多问，他点点头：“好。”
他理解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对方不产生、不造成危害，他不会追根究底。
他思索道：“怎么定价？”
乔雪顿时卡壳。
叶关山等了几秒，觉出端倪，笑笑：“这件事确实比较困难，不如这样，你需要多少钱？你提供的信息非常关键，按理也该得到一份报酬。”
对啊！乔雪眼睛亮了亮：“不少于八十万，可以吗？越多越好，能借更好，我可以打欠条。”
叶关山明显怔了一瞬，心念急转：“当然可以，救命的信息远不止这点价值。”
“不过真要算救命之恩的话，难免扯不清。”他沉吟道，“老师厚着脸皮占你点便宜，我卡里有八十六万，就算八十六万吧，怎么样？”
“爸！这笔钱可以平摊……”叶览险些跳起来，大声道。
乔雪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每个人平摊下来四、五万，不算很离谱。但是一个人出的话……
“安静。”叶关山打断他，“不要紧，可以下次轮到你们出。”
他认真想了一下，犯了难：“方才忘记了，我的卡不在身边，现在也没网络，打不开电子银行，你要怎么取呢？”
“没关系。”
乔雪稍加思索，得到明焰肯定回复后，接着道，“您把银行卡|号、银行卡密码和身份证信息告诉我，再写一份确定将钱款交付给我的单子，剩下的我自己会想办法。”
“好。”叶关山点点头，撕下一张纸写了起来。
很快，他将纸递给乔雪：“事不宜迟，大家准备准备，尽早出发吧？”
“我随时都可以。”叶览拎起旁边的灰色书包。
乔雪想了想：“等我五分钟。”
身强力壮的门卫王叔叔拍了拍放在隔壁椅子上的黑色双肩包：“我都收拾好了，我也随时都可以。”
平常喜欢户外运动、会点厨艺的朱老师摸了摸头发：“我先去开车吧，等你们好了可以直接过来。”
后门奶茶店店主女儿凌安悦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登山包站了起来：“我和朱老师一起过去等大家。”
说实话，乔雪一开始没料到凌安悦会出现在这个队伍里。
因为她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扎着个低双马尾，绿色短袖短裤，清新可爱。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乍一看娇弱无助的小女孩，竟然是一位力量系异能者。
除了乔雪之外，如今临时避难所共有四位异能者。
其中两位值守避难所，另外两位加入搜救队。
“五分钟后再汇合，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叶关山问。
众人皆摇头。
“今天就到这里吧，祝大家一路顺风。”
大家各自散开，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乔雪故意落在最后。
“叶老师。”她轻声道，“我不在的时候，拜托您照顾谢芸他们。”
叶关山点点头：“这点你放心，我可以担保。”
乔雪仍不放心，总觉得元景辉的双胞胎兄弟有古怪。
她一边往水果店走回去，一边呼唤系统，问它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最终按照商定的办法，同谢芸三人知会一声。
三人同意后，由明焰监测三人身边是否存在危险气息。
倘若真发生不测，明焰便破格为乔雪开放一次高阶空间系异能者才有资格触发的“空间传送”权限。
乔雪顿觉安心。
她打开系统商城，循着记忆翻页，提议道：“你们应该弄个购物车呀。”
明焰：“……好的，这边给您记录一下。”
“信息都在纸上，钱你自己拿吧，全换成积分。”乔雪选中新套装。
明焰：“等等，欠款还未……”
乔雪打断它：“哎呀，我很快就能还清，相信我！给我这一套。”
明焰难得强硬道：“抱歉，这种行为违反规定。”
“外面好危险。”乔雪并不与它争，蓦地放轻声音，委屈道，“就当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考虑，好不好？”
明焰：“……”
乔雪再接再厉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好系统。”
明焰：“……”
“那天我爸说想下班后一起回家，让我先呆在他的教师宿舍。”
叶览倚靠在车旁和朱老师闲聊，“还好我来了，不然运气差一点可能就是永别。”
朱老师叹了口气：“唉……不知道大家现在还好不好。”
叶览跟着叹了口气，紧接着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不要垂头丧气。”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乔雪是不是迟到了？”
朱老师低头看了看手表：“还差十秒。”
朱老师抬起头，嘴唇颤了颤，目光略显呆滞：“她来了……”
“怎么了朱老师？”叶览不解地转过身，“来就来了，怎么这副表情——我去！什么情况？”
虽然大家想过让她换一身衣服，怕尴尬所以没人开口。
但谁能想到——她会换一身更难以言喻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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