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仙侠 > 别找我捉妖 > 第4章 银子没落着

修道者剑宗、符宗、阵宗三门,虽说大道者殊途同归,但修剑道者往往资质最优,也最为强悍,而符箓之道的门槛就低了很多,葛牧的叔叔葛复远以及慧成子都是修行此道。

    至于修阵法者就需要大量的珍贵材料堆集,靖城不过是南唐边隅小城,还培养不出来阵修。

    但不管怎样剑修都鹤立鸡群,故而那头倒霉的狼妖见葛牧出剑就被吓得胆颤心惊,想要溜之大吉,最终被长剑透胸一命呜呼。

    首战告捷的葛牧消耗也很大,喘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脸色,踉跄地走过去在狼妖尸体上翻找战利品,从胸口摸出一个布袋子,里面有一小块“沉星铁”,和指甲盖大小的青色灵元石。

    好东西!灵元石能够直接帮助提升境界,以白色为次,青色为中,葛牧还是头一回见到青色的灵元石,不禁喜出望外。犹记得当初他叔父在武中城斩了四只藤妖,才在藤妖盘踞一口枯井里找到六枚白色灵元石,还一直都舍不得自己用。

    青色灵元石的珍贵可见一斑。

    而沉星铁也算是极为难得的材料,拳头般大小就有二十来斤份量,入手冰冷,表面闪烁星星点点的光芒,对于熔炼飞剑大有裨益。

    葛牧那把飞剑……

    说起来只是一柄废了的飞剑,仅余剑胚而已,剑的材质都已经腐朽,需要重新用各种材料熔炼才能恢复光华,显出原有威力。

    将袋子收入自己怀中,又往狼妖尸体上摸了摸,可惜没摸到银子,正准备起身回去时候忽然感觉颈上麻木,噫了一声忘了这个,登时就昏了过去。

    脖颈被狼妖利爪划破,已经中了药毒。

    ……

    葛牧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经在自己家中,落第书生柳相臣正咬着笔杆子在案前发愣,呆呆的回望了他一眼,打着哈欠道:“醒了?”

    葛牧这一昏就是两天半,瞧着往日情面柳相臣就照顾了他这两天半,落第书生虽然没有降妖伏魔的本事,但跟着葛复远耳濡目染多了,却知道该用茱萸叶和黄酒拔药毒的土法子,已经帮葛牧处理过,伤口消了肿。

    而这两天章府出了妖的事也已经在靖城传开,章明安所幸无恙,城中士林子弟不少为之送礼压惊,一来二去把慧成子老道降妖的事也传了开来,争相传诵,使老道声名在靖城一时无两,连翠香楼的姑娘见了老道都会含笑抖几下丝巾,仙长,来喝杯酒啊。

    至于葛牧……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没人相信是他斩杀了祸害章明安的狼妖,反正章家家丁赶到西郊乱葬岗时见他跟慧成子都昏倒在地,便认为慧成子出的力。

    柳相臣大概讲了一遍这两天半所发生的事,然后哀其不争道:“你真是胆儿肥,平日在街上玩闹也就罢了,这种要命热闹你也去凑。”

    葛牧摸着还有些痒的脖颈,狐疑问道:“慧成子说狼妖是他杀的?”

    “难不成还是你?”

    “老柳啊真不冤你当年几考都名落孙山,什么眼神,那头狼妖分明就是我一力斩杀,跟慧成子半点关系没有!说起来这老杂毛还真敢恬不知耻的霸占我的功劳。”

    柳相臣呵呵一笑,显然是不相信葛牧所说,起身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哎,老柳……”

    葛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笔账以后再跟慧成子老道算罢!等柳相臣出去后,从怀中取出那块“沉星铁”,逼出在丹田中蕴养的青乙飞剑,直插入沉星铁之中,随后以真阳离火熔炼。

    这真阳离火乃是人身正气之火,自心脉而发,熔灵元而燃,天下修道者的入门典籍《道玄本纲》有明文记载,凡修行境界达到开阳境六重皆可运用,发本身之正气,御妖邪与外。

    资质还算中上的葛牧如今是开阳境八重,仅比叔父及慧成子低了一重,对于真阳离火的运用颇为熟稔,但见真阳离火逐渐将沉星铁逐渐融化,表面剥落一层柴火灰般的残渣,流淌水银光泽的溶液缓缓被青乙剑所吸收,散发出一圈圈灵力波动。

    剑修与其所修仙剑心意相通,当青乙剑吸收了部分的沉星铁熔液,葛牧便感觉到这把剑身腐朽的飞剑如枯树生芽般萌发出了一点生机。

    重铸造飞剑,任重道远,此时算他迈出第一步。

    两刻钟后青乙剑吸收完了沉星铁的溶液,收回丹田,葛牧又取出那块灵元石握在手里掂了掂,但没有吸收,此时他刚入开阳境八重不久,等要突破第九重再用不迟。

    灵元石反射出葛牧满是怨气且青涩的脸,他低声自语道:“慧成子老杂毛修行四十多年都修到了狗身上,白花胡子一把,还找了二百年狼妖的道,也真好意思贪我的功劳,龌龊。”

    龌龊!

    一会儿柳相臣做好饭菜端过来,推了推葛牧肩膀道:“吃饭。”

    一碗半糊的米饭、炒腊肉、冬笋,菜色简单,味道也不敢恭维,葛牧夹了两筷子就把碗推了过去,让落第书生做饭实在糟蹋粮食,也不知他怎么就能吃得津津有味?

    “昏了两天还不饿?”

    “气饱了!老柳,咱们且不说降服狼妖能在靖城里露回脸,可光是章家给的给降妖费就一百两银子,后面肯定还会有红包,更少不了酒席宴请,我是什么都没落着。刚才做饭你应该也瞧见,我家里的米缸可都见底了,还有我身上的棉袍都已经不能再穿,哪儿不得要银子?”

    葛家仅剩下葛牧,以后的日子都得打算着,柳相臣瞧了瞧他,这少年的心性其实还算是挺坚韧,起码没有因叔父亡故而表现出对生活的怯懦,停下筷子道:“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行以后你就到我家里。”

    “仗义!不过我还是寻思把那一百两银子给要回来,够我花很久,等明儿就去秋庐观找慧成子,他敢不给,我烧了他的道观。”

    葛牧狠狠地叹了一声,端起碗筷继续吃饭,都这种家境还能挑什么?人总得认清当前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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